将茶水喝了以后,曲颐竹与二人道别,仍是朝着四海医馆走去。
但却不曾留意到拐角处一抹熟悉身影正探头看她——
刘隼眼睁睁的看着她进了四海医馆,低声吩咐身后的侍卫:“你回去告诉世子爷,就说颐竹姑娘去了四海医馆,不知所为何事。”
“是。”
医馆内,曲颐竹进来后就被柜台前的两个男子盯着看。
看的她毛骨悚然!
其中一男子从柜台后面走出来,双手叉着腰。
怎么看都像是一副要动手的样子。
“姑娘来看病的?”
曲颐竹警惕的盯着他,“来要账的。”
将藏在荷包里面的账目单子掏出来。
“我是民安药房的人,是李掌柜和孙公子派我前来要账的,一共一千零二十三两银子。”
男子压低眉头,看着曲颐竹将账目递过来。
上面写的清清楚楚,甚至还记下了四海医馆都是哪一日去民安药房拿的药材。
“行,这事改日我会跟我们掌柜的说,你回去吧。”
男子说着就要接下曲颐竹手中的账目单子,却被曲颐竹抢先一步避开了。
曲颐竹不容商量道:“你们掌柜的今日应当会来医馆吧?”
她来都来了,又怎能不会会那位掌柜的?
男子一脸不耐烦的拧着眉。
“不一定,掌柜的事情多着呢,你将单子给我,过几日就给你银子!”
说着就又伸出手。
曲颐竹仍是不愿给,“我就在此等着。”
她特意往后院看去,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
后院大抵也没人。
若只有这两人,她一个人也能解决了。
“你一个女子,就这么在这等着,你就不怕我二人对你……”
男子嘿嘿一笑,满脸猥琐,眼神中带着股威胁。
无非是想吓退她。
曲颐竹淡淡的扫了面前男子一眼。
瘦的像根竹竿一样,她还真没将此人放在眼里。
“我可是安王府的人,你最好想想能不能动我。”
此话一出,男子终究是没敢再多说,只得回到柜前与另一人窃窃私语。
不多时,那男子便提脚走出医馆。
曲颐竹暗暗留意着四周,两侧长案像是往日郎中坐诊的地方,可如今上面却落了一层灰。
可见医馆已有好些日子不曾有郎中了。
既然没有郎中,要那些药材做什么?
正想着,从门口走进来一人——
竟是周郎中!
身后跟着方才出去的伙计。
“是民安药房派你来要账的?”周郎中仔细打量着面前之人。
忽地想起前两日似是见过她。
“正是孙公子派我前来。”曲颐竹将手里账目单子递上前,
周郎中脱口而出:“孙元?”
将信将疑的接下单子,仔细看着上面的账目。
眼眸一转,将单子折起收下。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这银子过几日就给送去了。”
曲颐竹一脸认真问:“过几日?”
闻言周郎中不由得愣了下,半晌又忽地低笑一声。
“没见过你这么不识抬举的,要账哪有你这样要的?都跟你说了让你回去,改日我自会将这银子给孙元!”
口口声声的喊着孙元,看来二人之间的关系怕是也非同一般。
曲颐竹一本正经道:“可孙公子说我今日若是要不回来这笔账,就让我不必回去了。”
“若是周郎中实在拿不出这些银子,先给一半也成。”
她抬眸迎上周郎中看过来的眸光。
丝毫没有半点惧意。
周郎中当即气笑了,冲着一旁伙计吩咐:“先给她拿一百两银票。”
一百两打发叫花子呢!
欠的可是一千多两啊!
曲颐竹闭口不言,看着伙计去拿了一百两银票。
直到递到她手上,她才幽幽道:“我说的是献给一半也成,一千多两的欠账,给一半是五百多两。”
说话间无意间瞥见柜台与门口夹缝中的一抹亮色。
像是件银子制成的长命锁。
“你别不识好歹,拿着银票滚出去!”周郎中不耐烦的大喊。
话音刚落,从门口进来一人。
曲颐竹豁然眼前一亮。
竟然是刘隼!
“颐竹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