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我的薪水还不够我一家老小的开支,你若真的急用钱,可以找陈医··不··找主任借点。”
小何护士指了指方才陈怡然上楼的方向。
小叶护士连着三个月的薪水前儿在钱府里输了个精光,还倒欠着两个月的薪水,若是还不上,到时候传出去,定是会被各家小姐笑掉大牙。
她用力地推搡着小何护士,气囊地说道,“别废话,你就说能不能借我一些?”
小何护士摇头,整个医院谁人不知这个小叶仗着一点关系,在医院里也是趾高气扬的。
尤其是爱打麻将的这事,经常管身边的同事借钱,借钱的时候,好言好语,催着还钱的时候,便是恶语相待。
若不是因为钱处长这层关系,想来在医院里没人愿意接近她。
小何护士见小叶护士态度坚决,自觉没趣,也只好做放弃,另做打算。
···············
翌日,沈淮之替桑冉白办理了出院手续。
张和的车一早便停在了医院的门口,等着。
沈淮之领着桑冉白走了出来,穿着简单宽松的袍子桑冉白,灰色毛领的呢大衣披在身上,简洁优雅。
“七爷!冉姐!”
正要上车之际,张和迅速地打车,打开后车厢门。
桑冉白许久没有见到张和了,大概有三四年的样子,那时的张和不过才十三四岁这般年纪,如今不过四年的光景,个子窜得老高。
她坐在后座,嫣然一笑,伸出手拍了拍前方张和的肩膀,“你还记得我。”
姑娘嘴角两侧的酒窝,张和还是年少时便印在了脑中,这些年,她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变化,个高了不少,人也明艳了不少。
从小便是个美人胚子,如今连他若是在人群中第一眼也会被迅速吸引住眼球。
何况是七爷呢,这么多年一直爱惨了她。
张和抓了抓头发,笑着,“冉姐,我们都很想你····”
桑冉白春山如笑,似天上开放的海棠花。
沈淮之看得入了迷,滚动的喉咙,压抑着内心深处的情感,眼神专注地将姑娘的脸蛋,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慢慢说着。
“确实一直很想你。”
悠悠的一句话,每个人理解着不同的意思。
桑冉白扯起嘴角,揽着沈淮之的脖颈,“小叔叔,我也很想你!”
车后座的两人嘴角虽带着笑,却各怀心事···
桑冉白担心再次遇上傅辞,沈淮之则忧虑腹中这孩子该如何。
车子很快便停在了一处青砖砌就的宅院的门口。
桑冉白疑惑地看了眼沈淮之问道,“这是哪儿?”
沈淮之并没有急着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打开车门,扶着桑冉白走下了车,宝儿和张和提着简单的行李,跟在身后。
朱红色的大门半掩着,铜质的门环闪烁着冷冽的光泽,大门两侧的石狮子威风凛凛,虽经历风雨,却依旧气势不减。
沈淮之指了指巷子里的叫唤声,利落地说道,“知道你贪嘴,这处宅子一个拐弯,便有你最爱吃的卤煮,隔着一个摊位,便是各式各样的小食。”
桑冉白眯眼,这是沈淮之新买的宅子,本打算抓紧时间回白狼山,如今却被肚中的这坨肉耽误了进度。
一直住在金国大饭店,确实不太方便,若是住回蓬莱酒庄,北胡同鱼龙混杂,更是不安全。
沈淮之本就是心细之人,不论做什么事,总是考虑方方面面,周全得很。
桑冉白满脸感激,“小叔叔··总是让你添麻烦。”
沈淮之见桑冉白这副表情,伸出手宠溺地揉了揉她半拢着的头发。
“既然选择生下来,总是要考虑到往后的日子,小叔叔能做的定是给你做得尽善尽美。”
桑冉白咬着下唇,用力地点点头,故作平静地瞥过头,不愿伤怀。
做母亲,可能会很困难吧,有了沈淮之好像一切都容易了许多。
宝儿则站在她的身后,瞧着眼前的一幕。
二姑娘只有和沈先生在一起的时候,才像个孩子。
如果孩子的父亲是沈先生该多好。
张和手里拎着行李,站在石狮子旁,见两人磨磨唧唧,便催促道,“赶紧进去吧。”
随着“吱呀”的一声,几人步入宅内,庭院开阔,地面上铺着青石板,虽没有督军府那边气派,但却不失美感。
老槐树遮天蔽日,枝叶沙沙作响。
中西结合的三层洋楼,木质窗框雕刻着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