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
于海瑶哑着嗓子,低声问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谁?我还知道你嫁入帅府为的又是什么?”
桑冉白收回勃朗宁,伸出手指,将于海瑶的一缕乱发放于耳后。
她知道,这一局她已经赢了。
对于眼神呆愣的于海瑶,桑冉白毫无怜悯,沉声说道。
“夫人,当真是过惯了舒心的日子,还能给自己的仇人生儿育女,这要是被于家108口亲人知晓,你哪怕是下了地狱,也罪无可赦。”
于海瑶连连后退,嘴角抖得厉害,眼前勾着唇的桑冉白,此刻就像索命的鬼吏,将她的过往一幕幕的撕开。
在场所有的人,都看不懂眼前的是什么操作,方才明明像疯子般的大帅夫人,现在怎么忽然安静下来,仿佛被下了定身咒一般。
众人又将目光看向一脸诡笑的桑冉白。
颠倒了?
赵启乐一阵恍惚,挣脱开两名士兵,跑到了桑冉白的跟前,后背早已湿透,像死里逃生一般。
许久后,心跳才平稳,当人就心有余悸。
“怎么回事?”他搞不懂眼前的状况,问道。
于海瑶望着眼前这个完好无损的赵启乐,目不斜视,眼露彻骨寒光。
“来人啊,将赵启乐带回帅府地牢,严加拷问杀害大公子的动机。”她的声音尖锐,带着无尽的怨毒。
“大帅既然有要事,不在府里,那么这事便由本夫人全权负责。”
“是,夫人。”
手下的士兵接到命令,步伐生风,再一次将赵启乐牢牢扣住。
是桑冉白低估了人性,原以为灭门之仇,不共戴天,但眼前的这位大帅夫人,眼下只有自己。
只有自己的一己私欲。
“我不管你是谁?为何无中生有,是不是只有你死了,这些秘密便都藏在地底,再也不会有人将它挖出来。”
于海瑶眼底的愧疚,难过慢慢散去,随之而来的便是愈加残暴的眼神。
这个秘密,她已经藏了整整二十五年,还能有谁知道她的这个秘密?
知道的人,都已经死了。
那么,她也得死···
桑冉白当即立在原地,她深知今日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便是小觑了人性的黑暗与贪婪。
二十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海瑶魔怔般想要将这个秘密守住,当年的大师傅是否是被此事受牵连。
所有的一切,就像一个谜团,正在一点点地被揭开··
大师傅,看来这趟那察城没有白来··
“大帅不在府上,你就敢私自用刑,何时帅府已经是女人当家做主了。”桑冉白厉声问道。
于海瑶扯着嘴角笑了笑。
大帅府从来都是女人当家做主,她的手段与谋略,又岂是旁人揣度。
“带走,两人都带走。”
于海瑶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不容置疑。
“你们住手。”
“放开我。”
桑冉白不论怎么喊,都无济于事。
就在两人快要被粗暴地带上车时,卡尔的熟悉的声音从后方响起,桑冉白欣喜的看向正往这边来的卡尔,身旁的张小北不消一刻地催促着。
卡尔步伐飞快地跑了过来,“这位夫人,凡事要讲证据,你不能随便把人带走。”他喘着粗气。
众人见到是金发碧眼的洋人来了,想着于海瑶至少会给一点面子,毕竟洋人背后的势力,谁也不敢轻易得罪。
可谁承想,于海瑶根本没把卡尔放在眼里,漫不经心地问。
“这位先生,你站着的土地是华夏国,你是什么身份,替他们求情。”
“这是我们帅府的家事,不劳任何人费心。”
众人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赵启山的那几个油头公子哥,都凑近了,冷笑着,“我亲眼看到的,就是这两个人联合设计射杀大公子的。”
方才还只是指认赵启乐的,这会儿见风使舵,话头子一转,将矛头又对上了桑冉白。
赵启乐抬眼,“你们休要胡说八道,大公子的死和这位姑娘毫无关系。”
“大夫人,就算给我们十个胆子,我们都不敢撒谎呀。”其中一个穿着格子西装的公子哥欠着身,一双眼睛贼溜溜地看着于海瑶。
那察的天气本就闷热,赵启乐原本浸湿了的后背,这会儿又冒出了沉沉细汗。
“你们胡说,赵上校只是拿着枪,并没有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