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差矣,饶是再怪癖的收藏者,也断不会把注意打到杀手戮塔一族身上,除非背后有结实的靠山,比如说离家或更甚是白家……”
“你消息倒是灵通。”白箫神色稍变,但仍是泰然,抿了口茶笑着。
“我不做没有把握的生意,但我需要箫公子的帮忙,也能助箫公子几分力,既是互利双赢,各取所需……”景洛眉间带笑道,“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合作。”
白箫顿住手中的动作,两人其实是第二次见面,她当然知道这个景洛的能耐,否则不会来赴邀。
“各取所需吗……”继而薄唇一扬,笑道,“行,如你所说。”
“景某以茶代酒……”景洛的一句话未说完就被白箫打断。
只见她凑近身旁女护卫的耳边耳语几句后,女护卫离身半响,端来了酒缸和酒壶。
桌上的茶都被酒代替了。
白箫温润而笑,对景洛道,“以酒才为诚,一醉方休方为友,我箫某一杯酒一个朋友。”
话落,一杯尽数入喉,先干为敬,干脆,却又不失优雅。
景洛眉间微皱。
他知道白箫除了慕子夜以外素爱的就是美酒,不会滥喝但会以酒交友,友人更是极少。
因为白是个禁言的姓氏,她都是以箫自称。
看着手中满满的一杯酒,进退两难时,望了眼叶翎。
见她正看着自己,没由来地,一闭气,一口气便将杯中酒水全数喝了下去。
喝完后喉间火辣。
勉强扯出一抹笑,声音有些呛音,“能与箫公子为友,实为景洛的荣幸,箫公子,请。”
然后,你来我往的酒礼之间,一杯敬过一杯,壶中美酒换了数次,酒缸也已倒了一半。
白箫依旧面色不改,凤目含笑,神情自若的样子。
相对,景洛虽也脸不变色,但时不时对着叶翎的憨笑连连,明显是醉了七八分的意思。
看着他又要自行倒酒,白箫这下算是阻止了,眼眸看向银面遮住半张脸的叶翎。
“送景公子回去吧。”末了又加了一句,“告诉景公子,有事可以随时找我。”
此番话一出,叶翎上前就扶住少爷,点头道了声,“谢过。”
叶翎其实第一眼就看出眼前的白面书生贵为女子而非男子。
细长的凤眼,嫣红的朱砂痣,薄凉的嘴唇,非惑人之颜,但温和带笑的清雅气质让人过目难忘。
都说薄唇乃薄情之人,但这个女人却永持一副笑面如风,极其无害的样子。
往往这种人最不简单也难应付。
离开茶楼时,叶翎仰头望向二楼。
那个女扮男装名叫白箫的女子也正倚着栏杆看她,神情带着深邃的意味。
然后同她礼貌笑了下,就又进了里头。
叶翎跟着收回视线,心想,这个女人的眼神能洞穿人的心里,果真一点都不简单……
“嘿嘿……”
一阵湿气突然呼在叶翎的耳朵里,她一个激灵,才发现还有一个醉人儿。
看着几乎软在她怀中的少爷,她唤了声,“少爷。”
“恩?”
“……”
“我偷偷告诉你……箫她会变,变,变的……”
醉人儿一边说着一边指手画脚地比划着,擡起湿润润的眼眸,看向她,指着她的脸,傻不溜丢一笑,“连这个面瘫脸她都会变噢……”
面瘫……叶翎一楞,嘴角不由一抽。
“恩?”醉人儿忽然疑惑地歪着脑袋,皱起眉头,双手捧住她带着面具的脸,眉间紧锁,不满道,“脸呢面瘫脸呢……怎么只剩下嘴巴……”
7衣带渐宽撩人心
然后,日朗乾坤下,醉人儿开始用手指勾画着叶翎的唇形。
叶翎僵硬半会,叹了口气拿下那双不规矩的手。
在醉人儿醉得不分南北大街失态之前,叶翎将他安置在马车上。
也没等聂思敏回来,便执起马鞭,回景宅去……
回到景宅时夜已黑。
撩开马车的车帘,少爷正半醒半睡地倚靠在车内的软垫上。
叶翎试着唤了几声皆无反应,无奈之下,叶翎索性双手横抱起他,和想象中的一样,很轻。
虽是喝醉的人,但身上满满的还是清香,而不是酒气。
怀中的人似乎是感受到温暖,嗫嚅了几声便将脑袋埋在叶翎的脖颈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