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这么打算吗?这可是一条清苦的道路。”
“无所谓——反正我以前也干过一阵子巫女,没什么。”她又笑了——笑容中依旧带着苦涩。
“你不想留在她的身边,陪伴着她吗?”桂木继续问道。
“这样的我,是没有资格留在她身边的——”她终于转过身来,望向桂木。
月光斜斜照入礼拜堂,映出她无暇的容颜。
又做了一个梦;
这次是寒冷的梦;
寒冷,但是明亮——
擡头一看,壳破了;
被敲破的蛋壳,露出了一方澄蓝的天空;
想要望见更辽阔的青空,更遥远的苍穹;
站起身来,从洞中探出身子——
呀,起风了;
不由得抱紧了自己瘦小的身躯——感觉有些冷呢;
虽然很冷;
可是,
好美的世界。
那遥远的地平线上,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身影;
那是——母亲吗?
她似乎在向自己招手,又似乎在向自己告别;
等等——
被她的身姿所吸引,想要继续往前;
跨出一条腿;
又跨出另一条腿;
于是——
我破壳而出,迎来了重生。
第二天,两人回到了樱羽女子学院。
办公室里,佐伯有些意外望着两人。
“那个——你们能告诉我,昨天你们请了一天的假,是去干什么了吗?”
“嘛,去寻访一位故人的足迹了——”加菜子一脸神秘地说道:“还是让中原冬子同学来说吧——”
“中原冬子?难道说……”他对冬子的姓氏果然产生了反应。
“佐伯主任。”冬子向他鞠了一躬。“请问您认识我的母亲中原美砂吗?”
“果然是这样呢……”佐伯感叹地说道:“当我第一天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总有一天她会被人重新提起的。”
“也就是说,您真的认识了?”冬子恳切地问道:“您知道她来了东京以后的事情吗?”
佐伯点了点头。“也好,就让我来细说一下吧——
“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昭和18年——那时候我因为年龄和身体状况的缘故,没有被征召入伍,于是便留在了东京;刚好,我女儿佐伯美羽和中原美砂一同在上野美术馆工作,透过这一层关系,我们便认识了;
“她并不怎么提起自己的过去,只是每个周末都要回家一趟;现在想想——估计是去探望你吧。”
冬子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问道:“请问您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在什么时候?”
“好像是在昭和19年的夏天——那时候,她辞去了美术馆职员的工作,然后成为了间宫心像的助手。”
“间宫心像!果然是他!”冬子兴奋地说道。
“嗯——当时她不知道,我和他已经反目成仇了。”佐伯的声音放低了一些。“她告诉我,自己完全被他的画吸引住了——我也不好意思阻止。”
“佐伯主任,您应该知道间宫心像名为《壳之少女》的作品吧?”加菜子问道。
“当然……恐怕,那正是以冬子同学的母亲为模特的吧……”
“我之前调查过,间宫心像的妻子好像也是位模特,是吗?”
“嗯,她叫间宫美雪,不过后来似乎下落不明了——怎么了吗?”
“没什么——请问,她就是间宫心尔的母亲吗?”
“该怎么说呢?他们确实是在昭和初年结婚的,间宫心尔也确实是在昭和10年左右出生的,可是间宫美雪似乎患有不孕症。”
“不可能啊——”加菜子疑惑地问道。“难道她不是心尔的生母吗?”
“说句难听的——”佐伯的声音更低了。“间宫心像似乎还养着好几个情妇,比如给他做绘画颜料的女人什么的——不过我说加菜子同学,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啦——只是想送佐伯主任一份礼物罢了——可以借电话一用么?”
“可以——不过你要送我什么礼物呢?”
“你等下就知道了。”加菜子狡黠地一笑,然后转身走向了电话。
没过多久,她便折了回来。
“久等了,主任——”她向佐伯鞠了一躬。“今晚请您到访保谷镇的间宫家,不知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