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福宫守卫看到招惹不起的谢清啼,立刻戒备起来,谢清啼拿出皇帝手谕,守卫们才松了一口气。
守卫客气的打开宫门,放谢清啼进去。
进入清福宫,在见到容昭仪的那一刻,谢清啼愣住了:上次见到容昭仪时,她虽然消瘦,但只是给人弱柳扶风的娇弱感。
而此时的容昭仪,枯黄的长发披散着,无神眼睛下的惨白肌肤上,卧着两团骇人的乌青,她脸颊消瘦到颧骨明显,双唇干裂到露出血痕来。
看到谢清啼进来,靠坐在床边脚踏上的容昭仪神情恍惚看着谢清啼,她木愣愣的看了片刻,眼中忽然涌起强烈的恨意。
“啊啊啊……”
她口不能言,嘶哑的喊着朝谢清啼扑了过来。
“谢大人小心!”跟着谢清啼的太监抬脚踹向容昭仪,谢清啼抬手击向太监的膝盖,太监抬起的腿在吃痛下落了下去。
谢清啼并未用力,小太监仍是做出膝盖疼痛的样子,他弯腰捂着膝盖,“哎呦哎呦”的低声叫个不停。
谢清啼此举让容昭仪避免被太监踹飞,没被拦住的容昭仪张着十指向谢清啼扑过来。
谢清啼抓住容昭仪的双腕,容昭仪挣脱不开,居然凑近谢清啼,对着他张口咬下。
谢清啼扯着她的双腕一甩,将她双手摁在了身后,他用力不大,但仍是让容昭仪痛的惨叫一声。
小太监看他利索的制住了癫狂般的容昭仪,被吓得立马闭嘴站直身体。
谢清啼稳住容昭仪,呵斥道:“不想遭罪就老实点,别再装疯卖傻。”
容昭仪点了点头,谢清啼放开她,她退到床边抱肩而立,用双掌掌心轻轻摁压被扭的有些痛的肩膀。
谢清啼后退到门边,与她之间的距离拉开些,好让她不至于太过紧张:“我来这里是要问你一件事,你被囚禁在这里,是怎么传话给外边的人,让人去害清妃的?”
容昭仪摇了摇头,谢清啼指了指一旁的书案:“把你要说的话写下来。”
书案上有纸笔有砚台,砚台旁放着一只陶瓷笔洗,笔洗中的水还未干透,她将笔洗中剩下的水倒入烟台中,拿起墨棒开始研磨。
谢清啼看着她熟练的研磨动作,和那笔洗中剩下的一点水,无声的冷笑:笔洗中有水,砚台中有干涸的墨迹,但桌案上的纸却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字迹。
由此可见,她并没有用练字打发时间的爱好,那此前研磨是为了什么?恐怕是口不能言,又想告诉其他人什么事,所以通过书写的方式传话吧。
容昭仪不知道,她桌上的物什,已坐实了她向别人传话的事,她此刻心中所想的,只是如何骗过谢清啼,让他不要伤害自己。
容昭仪提笔写下:没有给人传话。
谢清啼心中有了计较,接下来想问的事情,容昭仪答或不答,反倒没那么重要了。
他试探道:“给你传话的那个人,我们已经抓住了。”
容昭仪脸上露出慌乱的神色,但立刻就掩饰自己的慌乱,在纸上写道:没有传话的人。
谢清啼继续试探:“你在撒谎。虽然他还没招,但人已经送到了慎刑司,等慎刑司的手段在他身上全试一遍,不信他能撑得住不招。”
容昭仪方才还有些慌乱,谢清啼说完这句话,她不仅没有慌乱,反而露出一抹极难察觉的轻松感。
她为何如此轻松,是笃定那人不会供出他,还是自己方才哪句话说错了,让容昭仪知道自己什么都没查出来,刚才说的话,全部是在诈她?
但不管她是否笃定那人不会供出他,自己方才的那恐吓之言,都能说的通,除非……
除非慎刑司三个字说的不对,慎刑司用来审问惩戒犯错的宫娥太监,但却不管宫人之外的人。
宫娥太监之外的人在宫中犯了事,负责审讯他们的,该是刑部才是。
也许她指示的人并非太监宫娥,所以自己说出慎刑司三个字,反而暴露了自己什么都没查到的真相。
谢清啼想通这一层,冷笑一声,说:“他这样的身份,本不该交由慎刑司来审讯的,但慎刑司管事周海,是素有剥皮不眨眼之称的狠辣之人。他的手段,比刑部审讯官的手段更高一筹,将人交由他审问,定能事半功倍,早些让他将该说的都说出来。”
他说这些话时,紧紧盯着容昭仪的双眼,以免错过她任何本能流露的情绪。
容昭仪在他说到周海的剥皮魔称号时,避开他的眼神,垂下眸子去纸上写字。
话未听完便去给自己写下辩解之言,她不是急躁之人,此举看似是急于给自己辩解,但真实目的,恐怕是借此避开自己的眼神,以免流露出的慌张或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