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嫌那些文件太烦人了,偷溜了出来,自然不能那么明目张胆地穿着我平日那些衣服,不然被汉佛看到了,又要唠叨个不停。还有紫衿,他好不容易忙完回来,带着礼物去寻阿娩,却被阿娩拒之门外,今日正到处找人麻烦,跟个火药桶似的。”
其实他确实对这些挺不耐烦的,但叫他换上这身衣服试探的原因却与这些无关。
只是在他提及肖紫衿的时候,抱着他的这双手臂又紧了紧,连蹭在颈上的呼吸都好像停顿了一下。
李相夷在心中猜着究竟发生了什么,嘴上却也没藏着:“你怎么这么讨厌我身边的弟兄,明明对刘如京不是挺好的,他臭烘烘来找你说话,也不见你皱眉。”
鹤之舟没想到自己对肖紫衿的排斥又被察觉,有些悻悻地松开了手,从少年的怀中直起身,有几分尴尬地弯腰去捡地上的竹篮,轻声答道:“我只是觉得,你口中的紫衿怕不是到处找人麻烦,只是想找你的麻烦。”
十几年后的肖紫衿,有了十年的沈淀,再见到仿佛变了个人,温润松弛了许多的李莲花时再也未曾掩饰过自己的嫉恨,但如今的李相夷却不是什么会给人留情面的人,四顾门几乎是他的一言堂,肖紫衿又怎么敢将心中的不忿放在明面上。
就算是因为乔婉娩的拒绝迁怒于李相夷,也只敢借着到处找人麻烦,才能在他面前发泄一二。
李相夷是世间少有的天骄,自然不会懂得被笼罩在他光芒底下,这些追赶之人心中的阴暗。
少年疑惑地擡起眉眼。
鹤之舟用空馀的那只手点了点他的眉心:“与你无关,是世人庸人自扰。”
叫方才才拿这句话笑话他的李相夷不耐地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