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记忆。
“南川?”ring不大懂, 用别扭的语调艰难地问道。
她摇摇头,说那里甚至算不上籍贯。
一切比想象中的还要顺利, 姚希回国的当年便入职了一所师范类院校,在心理学系做了一名讲师。
学校位于某三线城市,工资待遇很好, 消费水平也不高,她住在学校的职工公寓,一人生活用算是绰绰有余。
心理学系的老师们都上了些年纪,极爱给人牵桥搭线, 她又是系里唯一的大龄单身女青年, 接长不短便被人介绍对象。
“对了小姚, 上次给你说的我表侄, 你们后来有没有再聊过呀?”
大约半个月前, 院里的副主任请她吃了顿饭,临了图穷匕见, 说要给她介绍个对象, 姚希盛情难却被迫加了男方的微信。
偏偏副主任不肯善罢甘休,隔些日子便来问问进程:“他在五百强企业做经理, 是家里的独生子,长相端正、人品也好……”
标准的极品相亲对象,只聊了几句便让她眉头紧锁。
“抱歉主任,等会儿我有节论文辅导,现在得过去一趟。”
姚希打断了对方的输出,不好意思地笑着溜出了办公室。
这次毕业论文指导她带了六个学生,想法是天马行空的,人是一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其中有个学生致力于研究某亚文化,在线上课被她pass过几次,这回终于当面找了过来:“老师,为什么我这个选题不能过。”
“毕业论文是要存档抽查的,你真的了解这个行业和群体吗,调查研究有足够的数据做支撑吗?”
虽然姚希平时上课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对待学术的态度还是不容马虎。
直到学生向她打包票,说和这行的老板很熟,她才勉为其难地同意了选题。
临走之前,学生还不忘说甜话:“老师,我总觉得您很眼熟,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姚希哭笑不得:“要么是在学校,要么就是你记错了。”
她今年才回的国,任教满打满算也就半年,又能在哪里见过。
“真的,您真的很眼熟。”
—
时间过得飞快,又是一年年底。
刚放寒假没多久,姚希便和老熟人见了面。
文思月在辅导机构做老师,孩子刚上小学,趁着假期的空当,一家三口来这里旅游。
姚希带着他们在市里玩了一天,到了晚上两人找了一家小酒馆,一边喝酒一边闲聊。
“好呀,要不是你学生联系我,我还以为你是穿越到大唐当女皇去了呢。”
文思月还是老样子,说话幽默,惹人发笑。
“这么说的话,我倒是更像去南极做企鹅。”
当年登机前她的电话卡被人折断,和国内几乎切断了联系,直到她彻底完成学业,才断清了和那家人的关系。
姚希曾经偷偷回来过一次,那时正在读大学的刘芳菲陪她一起回了岭北,但是时代发展的太快了,他们都已经认不出小城原先的样子。
她站在那条往返学校和家的必经之路,找不到西北偏北,取而代之的是电竞民宿的牌子。
她到翻新过一遍的小区,敲了一扇又一扇门,才从未搬走的邻里那儿得知,奶奶走在她离开后的半年。
她爬回那座山,看见村庄夷为平地。
分水岭拔地而起,姚希顺着晨光熹微,仿佛真的看到了山的尽头。
其实当年她也偷偷许了一个愿,希望能安居在河流交汇的地方。
酒过三巡,不知怎地谈起了家长里短,文思月句句话里都是羡慕她的意思:“哎,只有结了婚才知道,女人光是赚钱还不够,还得回了家轮番伺候老中小,就算是忙了一天累瘫床上,还得起来帮闺女遛狗。”
她说要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也要远走高飞,要去华尔街闯出一番天地。
人就是这样,没有什么就偏偏想要什么。
姚希将酒杯满上,抿了一小口:“行啦,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好歹你醉了有人接你回去,我就算到了家,也只有马桶陪着我。”
她们发出咯吱咯吱的笑,像是十几二十岁的女孩儿,滔滔不绝、直言不讳地互诉衷肠。
“他一个离异带娃的人,竟然问我三十岁还没谈恋爱,一定是处女吧?”
“你说什么了?”
“我问他和前妻离婚,难道是因为不是处女了吗。”
文思月拍着大腿笑出了眼泪,姚希也是酒酣耳热的,一来一回不知聊到了几点。
他们住的地方离小酒馆不远,文思月喝得有些断片,是姚希和她老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