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思月有没有跟你提过我, 我们俩是高中同学, 那时候玩得还不错。”
姚希出于礼貌笑了笑,罗姗许是自觉无趣, 核对完礼金便直接去了内场。
刚到十一点,客人已经基本到齐。
她闲来无事想起了姚瞰,觉得他在酒店里憋着肯定无趣,便发了条信息叫他来凑个热闹。
不过对面一时没有回复,估计是熬了大夜还没睡醒。
阿茂忙出了一身汗,扯了扯领带跑过来:“姐,你去里面帮衬嫂子吧,我坐这儿替你看着。”
姚希正想去后台看看文思月,让出了位置。
阿茂本是冒着偷懒的心思来的,但姚希前脚刚走,后脚便陆陆续续来了许多客人,只好认了栽。
来人穿了件古驰花衬衫,胳膊上的鲤鱼顶着块元宝,活灵活现。
“哎,麻烦问一下,这儿是文思月的婚礼吗?”
……
随着司仪声如洪钟的开场,帷幕缓缓拉开,伴娘提起婚纱厚重的裙摆,伴随着进行曲,同新娘一起入场。
直到新人的手搭在一起,姚希的任务完成,暂时退到了一侧。
在繁琐而又冗长的流程里,她无数次看向台下,视线在人群中盲目游走,像曾经许多次一样,试图在角落里窥得一隅光亮。
海誓山盟是婚礼少不了的环节,不出所料,果然文思月当场哭成了泪人。
姚希见缝插针,把纸巾送到台上。
新郎手忙脚乱地擦泪,背好的稿子忘了个干净,干脆直接单膝下跪表白。
周围响起震耳欲聋的起哄声,阿茂拉开小礼花,下台时叫上了丢了神的姚希。
“你没事吧?是不是早饭吃的太少了?”
姚希摆摆手:“没事,赶紧去准备烟糖吧。”
她最后出门选择了那双裸色中跟鞋,记忆里很是合脚,走了些路才发现后跟隐隐作痛,磨出了一个不小的血泡。
待新人照完全家福后,到了挨桌敬酒的环节。
姚希端着盘子,跟在文思月旁边递烟糖,前面几桌都是年龄大些的亲戚,她时不时就要被“问候”几句,后面同龄人渐渐多了起来,就没人逮着她的私事刨根问底了。
她一眼就看到了刚才那对自称冤家的男女,虽然坐在同一桌,但离得很远。
罗姗坐在他们之间,似乎人缘不错,前后左右都有人搭话。
敬这桌之时,她隐约听到了梁颂北的名字,下意识看向其中的空位,桌上的筷子是掰开的。
“祝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啊!”
一番祝福下来,文思月笑着谢答,直至转完最后一桌,看姚希走得费力,让她找个空位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姚希坚持要陪到最后,但架不住文思月的强烈要求,还有她的悬在刀刃上的脚后跟。
她被塞到了最近的一桌,罗姗对面的空位上。
右边是刚才那个男班长,整桌的氛围都是靠着他挑起来的。
作为这桌唯一的外人,几乎没人注意到她的存在,姚希只是吃吃饭,偶尔听上两句说笑的闲话。
身旁的男班长起身倒了杯酒:“罗姗好久没见,变得有女人味儿了,想当年我还差点拉你去上厕所,也不知道中途被谁给拦住了,说你是女生我还不信,差点打了起来。”
罗姗不气不恼,端起橙汁。
“你记性真好,怪不得当时成绩名列前茅。”
班长像是故意不接话,努着嘴回忆道:“瞧我这记性,拦我的那个人是谁来着?”
身旁女人将橙汁拿走,塞了杯白的到罗姗手里:“给班长个面子嘛。”
“我喝不了白酒。”
趁着起哄桌上有人说了句风凉话:“莫非你也和林林一样,好事将近喽?”
姚希夹了只虾到碗里,看到他们说的林林,是一个显了身子的孕妇。
“那就算我提前祝林林顺利生产,宝宝健康降临。”罗姗不知为何看了她一眼,接过白酒喝下。
班长看着罗姗喝完,却一滴未饮:“哎,光有祝福哪显诚意,要是谁能传授林林点经验就好了。”
左侧的卷发女人笑声锐声:“这话说的,咱们里面哪有人生过孩子呀。”
像是提前约好一般,桌席突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班长挥手招呼道:“都干嘛呀这是,赶紧该吃吃该喝喝!”
姚希吃了一块刺很多的鱼,多到有些扎嘴,但还想努力地剔出来。
罗姗倏而起身,面色青白:“你们聊,我去上个厕所。”
待女人的身影远去消失,酒席上再度活跃起来,比先前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