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儿交上朋友了呢。”
“真的,那人可时髦了,衣服是lu的,鞋子是cooch的,胳膊上还有条大鲤鱼呢。”
黄正昀扶了扶镜框,始终没有说话,大阳却愤愤插了进来:“瞎说什么呢,既然没看见就别乱说啊!”
“怎么是瞎说呢,明明下雨那天我都看到了。”
小冯突然挽住了姚希的手臂,亲昵地道:“姚希,你说是吧?”
原来说的是那天,是李临一。
姚希:“是。”
大概没有人意想到她会一口承认,充满玩味儿的目光将她团团围住。
姚希不经意将手中的塑料袋捏出了声响,黄正昀顺势看到袋子里的男款外套,脸色渐沉,唇线绷直,不顾还有其他人在。
“姚希,我说过岭北不是什么好地方,你怎么能和那种人交朋友,你一个来支教的女学生,他心里要有什么龌龊的想法,你还回得去吗?”
回得去吗。
眼前不太清明,耳朵也像被蒙住,模模糊糊看到了瑟缩成蚕蛹的身体。
初一年级因初潮弄脏了裤子,她在教室的椅子上坐了一天没挪地方,也曾想过谁能来救救她。
难道不是早就回不去了吗。
—
一声呼啸的车鸣划破了细密的茧丝,猩火从指尖掉落,生生用手拽出了一方天地。
军绿色的身影捻掉烟跳下车,袖子被撸到了最上面,勒住汗津津的臂膀,扎得结实的腰带勒出腰胯。
即便他穿着最黯淡的衣服,也太过乍眼,像是石头山上的巨大松柏,极致旺盛,也极致萎靡。
姚希目不转睛地看着梁颂北走了过来,衣领边缘亮晶晶的,像是被析出的盐粒,掐灭过烟蒂的手指泛红。抽出落下袖子的右臂,接过她手中的塑料袋。
“开车没看到消息,等很久了吗。”
她摇摇头:“没有,我也是刚下来。”
“和同学去聚会?”梁颂北伸手接过她拎着的塑料袋。
他与这里太过格格不入,与奸宄无关,但更算不上良善,没人能将眼前的人和刚才的调侃联系到一起。
“既然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不如我给你们介绍个看得过眼的馆子。”
黄正昀忍不住欲要上前,被小冯拦了下来:“不管你是怎么进来的,我警告你离她远一点,我们是来岭北支教的大学生……”
姚希眉睫微颤,想要打断。
“大学生怎么了。”
梁颂北两指拎着塑料袋,似是笑了笑,却又像是单纯的鼻息:“大学生吃的是金子,喝的是银子?你是来岭北支教的还是来找优越感的?”
气氛陷入僵滞,黄正昀脸色变得铁青,却无话可反驳。
小冯见状主动站了出来,嫣然一笑道:“可能是误会了,其实大家都乐意认识新朋友的。”
就在小冯即将碰到梁颂北的胳膊时,姚希想起那道伤口,立即拽住了他的手。
梁颂北愣了一下,随后顺势将她绕进臂弯:“不是我误会了,应该是你误会了。”
她的感官被无限放大,粘湿的皮肤、硬邦邦的小臂、还有隐约跳动的脉搏都是触觉才能带来的感受。
“只是我单方面的想和姚希交个朋友,仅此而已。”
……
大阳刚才去接了个电话,回来时带来了一个噩耗。
约好的出租车师傅路上出了事故,但距离发车时间还剩下一个多小时。
大阳心急如焚,看见路边的银色面包车,像是看见了救星:“导员就快下来了,这不是有一辆车嘛,咱们和司机商量一下……”
黄正昀眉头紧锁:“我马上再联系一辆。”
他连打了几个电话,但不是不通就是拒接。
大阳急得团团转,这才注意到眼前的陌生男人,比他要高上一头半还多:“现在是农忙的时候,这么远的路,如果不是提前约,不会有人接的。”
梁颂北一副老练的口吻,漫不经心地回答着接二连三的问题。
黄正昀见其他人都围了过去,只好无奈挤出来了几句话:“只要你开个价,多少钱都可以。”
“钱倒不是问题。”
梁颂北拔出车钥匙,后备箱打开,只见几大袋带着泥泞的红薯堆了个满。
娇生惯养的人哪里干过这些力气活,偏偏他说得轻巧:“不过得麻烦你们把这些东西搬到食堂了。”
其实早一个小时他就到了这里,原想等人散了再过来,本着吃一堑长一智的原则,怕在女人细细密密的关系网里惹麻烦。
可到底还是看不过去。
“还有,这条路我不太熟。”
姚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