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许清雾手掌着方向盘, 目光专注地看着前面, 在下一个路口是红灯的时候偏过头回两人。
“是。”
“之前没资历,手上独立完成的项目也没有, 如果这次的项目完成的足够出色,那这件事就可以提上日程。”
许清雾很早之前就在心里一直盘算这件事,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她第一次看到父亲打母亲的时候,那一颗小小的种子就种在了她的心里。
她也曾经问过母亲,为什么不跑, 可母亲的答案永远只是无奈的苦笑,还有那句:“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可她现在长大了,还是不明白,但又有点理解母亲为何会那么说。
“以前总想着长大之后努力赚钱,然后盖座新房子给我妈住, 想带着她离开那里重新生活。”这是许清雾从小到大一直没变过的愿望,直到母亲自|杀, 在看到鲜活的生命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的时候,她的愿望破灭了, 她也曾经恨过,怨过, 只是恨到最后,自己都迷茫了, 母亲又有什么错呢?
她只不过是被太多的事情困住了。
“小的时候我经常在想, 如果我没有出生就好了,这样她的心或许就会坚硬一点, 毅然决然的离开那里,找一个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说到这里许清雾声音有些哽咽,韩思楠拿出一张纸巾在她的脸上轻轻擦了擦,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安慰着:“我明白,真的。”
可后来许清雾才明白,困住母亲的又何止她一个呢?
那时候她八岁,那天语文课上学了《风筝》,老师留了家庭作业要父母和孩子一起完成,就是做一个文中所提到的幸福鸟风筝。
原本许清雾并不打算告诉那个人,只想和母亲一起完成,可谁知道那天,天都黑了,母亲才下班回家,许清雾拿着早就准备好的材料,小跑着去迎,许娣听完笑着说:“等妈妈洗洗手,把从食堂带回来的饭菜热上就跟你一起做风筝。”
两人紧赶慢赶好不容易快要做好的时候,那个人回来了。
许清雾下意识把桌上的东西往身后藏,但终究是动作慢了一步,还是被他看到。
“藏什么!”
记忆里的那个人永远是醉醺醺的,说话时呼出来的气都带着一股不知名的臭味,是廉价酒水还有衣服上混杂着的各种烟味,每一次他靠近,许清雾总是会有一种想要把胃里的东西全部呕出来的感觉。
“作业。”许清雾回他,但手上的东西依旧藏在身后。
“给老子看看!”
迫于力量上的悬殊,还有如果她没有按照他的话去做,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许清雾只能硬着头皮把身后的东西拿出来举到他面前。
那人看着许清雾手上的风筝忽然笑了起来,声音断断续续,听着让人害怕,站在一旁的许娣在察觉到男人情绪有些不对的一瞬间,立马站到许清雾身前,但却被他一把推开。
“妈!”许清雾当即就要去扶,冲出去的那一刻手上的风筝落到了灰色的水泥地上。
“老师布置的作业是让父母和孩子一起完成,怎么?老子现在不配当你的父亲了是不是!”他是从许清雾同班同学的父亲那里听来的,外面的人说了几句话打趣,让这个原本就小心眼儿的男人只能回家撒泼。
许清雾将许娣扶了起来,低声问:“妈,你没事吧。”
许娣摇了摇头,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土。
喝醉了的男人彻底发狂,弯身将地上的风筝捡起来,随后当着许清雾还有许娣的面前,一把撕碎,仅剩的风筝骨也一根一根用力折断。
“告诉你们,这辈子只要我活着,你们永远都别想摆脱我!你身上流着我的血,不想让老子给你当爸,就去死!死了重新投胎也来得及,不然这一辈子你都休想摆脱这个家庭!”
“还有你许娣!你既然嫁给我就别想着能活着离开这个院子,死你也得跟我死在一起。”
“想带你妈逃是吧?”
许清雾一脸愕然,原本盯向地面的目光抬起看向他,“你偷看我的日记!”
“破本子老子想看就看!你个几岁的毛丫头全是被你妈惯坏了......”他说完拿脚用力踢了几下地上的风筝碎片,这才终于解气,推门离开。
那天之后,许清雾把自己所有写过的日记本全都一把火烧了,拿着攒了好久的钱去小卖店里买了不久之前新进的密码笔记本,顺便还买了一把小锁用来锁放日记本还有重要东西的抽屉柜。
也是那天,许清雾才明白母亲究竟在怕什么,她害怕逃出去又被找回来只会被打得更狠,也怕家里人还有她唯一的牵挂因此受到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