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觉得是理所应当，因为在他们眼里，女儿是赔钱货，有什么好吃的，爸妈总是先给许保利，最后才是我们，但每次你妈妈都会把本就不多的东西分给我多一些。”许雯说完苦笑了声：“前提是许保利真的能剩下。”

许雯觉得不可思议，“你们吃他剩下的？”

许雯点了点头，“何止是吃的，就连用的都是，有的时候他还会抢我们好不容易在学校赢来的奖品。”

“他们不配当父母......”许清雾听完后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他们的确不配。”许雯并没帮他们说话，“也是因为这个，在我考上大学后，我没有把录取通知书寄回家里而是寄到了姐姐那儿，然后借着去打工的名义，断了和他们的联系。”

许清雾嗯了声，并没有太惊讶，因为母亲的结局还有本该是家人的态度，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小姨，您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母亲本来是有机会可以带着你逃出来的，只是被那个畜生给毁了。”

“许保利？”

许雯点点头，随后说道：“当时，我在外地安顿好后，每个月都会给你母亲寄封信，当时家里找我找的凶，我们两个害怕暴露我的位置，所以你母亲每次读完我的信都会烧掉，那封想要带你母亲逃走的信不知道什么原因没烧干净，先是被你父亲看到，然后又被许保利看到，你父亲从来不屑管我们家里的事情，约定的那天，我原本都已经准备去车站坐车，刚下楼，就听到楼下小卖部告诉我说有我的电话，听着像是有很急的事，我心里预感不好，结果果然出事了。”

“她怎么了......”许清雾声音都低了下来，胸口那里痛的不行。

“我也不知道......”许雯声音颤抖，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

“只是后来好长的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再收到你母亲的信。”

“最后一次收到她的信，是在她出事的前半个月。”

许雯告诉许清雾，当时在信里，许娣字里行间都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除了问她最近怎么样以外，最多的就是在说她。

“她说她想通了很多事，她找了一个工作，老板人很好，允许她带着你上下班，也准许她上班时间去接你上下学，她说她觉得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走，至于那个人，她一字没提，我想她应该是彻底放弃了这段婚姻。”

这件事，许清雾是有印象的，母亲信中提到的老板，是一个和母亲年纪相当的男人，因为时间太久，男人的模样在脑海里已经模糊，只是她记得，他经常会给她带零食吃，也会给妈妈带。

那段时间，母亲经常会笑，许清雾不是第一次看到母亲笑，只是和以往在家里，母亲如释重负一般的笑不同，那是她第一次看到母亲真正的发自内心的笑，原本黯淡的眼睛里都像是燃起了光。

她那时候还很小，心里时常幻想，如果那个叔叔是自己的爸爸就好了，不是因为他会给自己买零食，仅仅是因为他可以让母亲开心。

不用吃糖也可以开心的那种开心。

回家后，许清雾躺在床上久久没能入睡，小姨回家后把防盗门反锁好，又在门口摆放了一把椅子顶住才稍稍放心回屋睡觉。

她最知道童年的阴影需要自己独自消化，可是看到小姨那样心里还是很心疼，因为每每这时，她都会想到妈妈。

手机提示音的声音打断了许清雾正在低迷的思绪，她看了一眼时间，这会儿已经是凌晨两点，心里觉得估计又是谁突发灵感画了稿然后直接发到了小群里。

最近因为项目的原因，大家的神经完全都属于一个紧绷的状态，前几天，小群消息常常从八九点响到凌晨四点，许清雾已经习惯。

许清雾点开软件，在看到小群静悄悄后才发现，刚才的消息是迟野发过来。

许清雾点进了和他的对话框，是一张日出的照片，许清雾没懂他发这张照片的意思，正准备回他，视频电话便拨了过来。

许清雾噌的一下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并没急着接，而是把手机丢在一旁，伸手够到放在床头柜上的小木梳，理了理有点乱的头发，然后又整理了一下衣服，调节了一下床头灯的亮度后，最后才点了接听。

“怎么这么久？”迟野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过来。

许清雾竟第一次觉得这人的声音很好听，她不是声控，却对好听好看的东西没什么抵抗力，只觉得此刻迟野的声音像是被网线给嗓音加了一层“滤镜”。

“吵醒你了吗？”迟野见她不说话，又问。

“没有。”许清雾这才回他。

“怎么今天会打视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