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如愿……”
“什么?”凌图显然没有料到晏昭清辉会拒绝他,不是已经将扇寻叙塑造成伤害过她的人了吗?
难道她知道……不!不可能。
晏昭清讲出口的,这些意味不明的话令凌图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便消散了。
既然柔情皇舅舅的伪装没能得逞,便只能强来了。
遭到晏昭清识破,凌图不恼,他收起脸上展现出来的笑意,再度将自己变得“无懈可击”,又变回了那云端之上,掌管天下且不苟言笑的皇帝,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厌恶的高傲,他反问道,“是吗?”
凌图微微颔首,视线自上而下扫向晏昭清,语调冰冷,甚至隐约带着一种仿若施舍般,高高在上的口吻,“你年纪尚小,朕不怪你。”
“朕知晓,是定安将军,是扇寻叙这个烂人!他教坏了你,皇舅舅不生气,我会重新让人来教你的,往后你会明白皇舅舅良苦用心的……”
晏昭清心里堆积的情绪早已要将她淹没,眸子里满是恍然,笔直的站在凌图面前。
此刻,她宛若是一个被填满的火药桶。
随着凌图话落的这个节点,伴着“咻——!”的一声,“屋檐房宅统统坍塌,灰尘四溢。”
“不怪我……”晏昭清口中嘟囔着这句话,顿觉好笑,“怪?你有什么资格。”
“不对,”她笑了,是几度荒凉的无奈,“我该问您,准备用什么身份对我说出这种话?您有什么资格向我连连责难?”
“朕是你的亲人……”凌图的这句话并没能说完,堵塞他回答的是晏昭清脆声质问。
“亲人,是吗?”没有一丝一毫循序渐进,是她直白的厌弃。
晏昭清反问,“狠心到囚禁侄女的亲人?”
凌图惊慌失措道,“你怎么会知道是朕!”
没有回答,晏昭清紧盯着他的眼,字字珠玑道,“一位宁抛民折将也要满足自己私欲的君主,同我讲亲恩?预计对我一人善施?”
“哈哈哈,多么令人费解啊?”
晏昭清看向他,眉眼间是赤/裸的疏离和冷厉,“你口中讲的那些谎话,你自己信吗?”
“你怎么……能狠得下心来做出那种事?”嗓音清脆的抨击着凌图,试图将他过往做的那些坏事,藏匿在硕大权势下的肮脏,龌龊,全部揭露殆尽。
晏昭清倏然瞪向凌图,“一个无情无义,残忍到谋害亲姐的屠夫!!!”
对上凌图惊诧的目光,晏昭清言辞激动,耳畔碎发伴着她的呼吸缓缓起伏着,“你杀了我娘……”
讲到此时,晏昭清不断向凌图走着,言语像是悬挂在燕端皇帝脖颈上的铡刀,倾吐之人心中满腔忿懑,刀刃之下的囚犯战战兢兢。
“不……不是那样……”
“那是如何?”晏昭清打断他的话,呜咽着她问,“我问你,那是如何?”
“你以为你有多了解我娘?”
“凌图,你以为你的爱有多珍贵?!”
说出这句话后晏昭清便似被抽取了所有力气,她难受的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哭泣着,“谁稀罕啊!”
凌图骤然失态,脸上血色迅速褪去,惨白一片,他的身躯不受控制的抖动着,像是不敢置信,连带着喉间发出的都是干涩沙哑的嗓音,“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罔顾人伦,觊觎长姐,毁掉她的幸福,将情投意合的温慊绥和凌正晴残忍分开,他自己竟然还沉浸在那所谓的禁忌情意中无法自拔。】
【凌正晴因他香消玉殒,他凌图就是十足的刽子手,一个没有良心的畜生!】
“不不不会……”凌图脸上满是慌乱神情,他重复强调着不可能。
“你不会知晓这件事!”
目睹凌图的狼狈模样晏昭清忍不住的想哭,“对啊,我怎么会知道呢?”是带有怒意的自问自答,“明明当年知晓这件事情的所有人都被你暗中解决,处理掉了。”
“我怎么会了解到当年这件事情呢?”晏昭清抹掉淌下来的泪,“你心中是这么想的吧?”
恰似天光乍破,凌图亲手覆盖,掩埋进耀日火光中的秘密,散在灰烬中的事件本相被人掘出……
*
宫廷御用书房。
约某十五六岁的凌图刚即位,朝中肱骨大臣们手持折简纷纷堵在门外,求见年轻的皇帝。
凌图瞪着眼睛,额头上早已出现硕大的汗珠,听见屋外声声跪叩的重拜,他手中握着的毛笔止不住的抖,“长长姐,我不行……”
“为何不行呢?”一俊美容颜的少女伸出纤纤素手,帮忙移正凌图手中的动作,她细声安慰道,“怕,乃人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