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推算,云郧傻了眼。
他知道自己这回是大罪当前,摊上事了。
他云郧不仅接了这绣品,还藏匿在府中不少时日,怕是怎么都撇不清,扯不掉嫌疑了。
“有什么息事宁人的法子?”云郧急的团团转,恨不得马上就带着自己的项上人头去太子殿下面前长跪,“不求无过,但求圣上,太子殿下责罚他一人,不祸及自己的一家妻儿老小……”
谁知这时晏昭清差人送了信过来,展开信纸,读完,云郧唰一下跑了过来。
“菩萨,菩萨呀!”
犹如雪中送炭,事情早已是火燎眉毛了,云郧毫不犹豫,一瞬,便命人将东西搬来了学堂。
云郧热情似火,他让奴仆仔细将东西放下,自己则是老老实实地搓着手,静候晏昭清吩咐。
谁知晏昭清仅是呆呆看着他?
云郧不懂,也挠挠头,默默的望了望她。
李嬷嬷奇怪,“户部侍郎,你这给我家姑娘端来的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她迈步走过来,一把拉开盖在绣品上的红布。
红布揭下,入眼是那繁绕着的各色丝线,颜色绮丽梦幻,可惜左下角突兀的大洞,破开来偌大一块。
“这是?”
云郧忙张嘴,“绣品。”
“你怎么知道我家姑娘随孙一御绣师学了刺绣?”李嬷嬷迷惑,“而且你送个半完成的绣品给我家姑娘做什么……”
李嬷嬷心中顿时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脑海中立即将近来坊间太子寻觅的东西和眼前的绣品联想到了一起,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只见李嬷嬷身子微微颤抖,声音听起来哆哆嗦嗦的,她指着绣品问,“云……郧,这这这……这可是坊间那能害人命的东西?”
“这次我想请晏小姐帮帮忙。”云郧憨憨笑,干干搓着手,脸上有些讨好的意味,“哎呀,李嬷嬷无碍,就是个普通受损的绣品。”
云尚书有事相求的时候特别上道,现在脑袋瓜子贼灵光,到了这情况下知道说是自己请晏昭清帮忙了,闭口不提这是个祸害。
看着眼前的绣品,晏昭清着迷了,她从未见过有如此巧妙的颜色搭配。
各异丝线待在同一面绣布上竟然可以如此和谐,赤青交缠在金白玄色之间异常明艳动人,巧妙绝伦,寥寥数道本该是艳压的亮色和暗色叠覆,并无喧宾夺主之势,令人忍不住惊叹。
比得上那屋前青石砖上墙刻,比那镌刻栩栩如生的匠人工艺更叫人惊讶。
字幕闪过:
【你不是要帮扇寻续吗?解决眼前这个问题。】
【帮帮他吧,正好你哥面临的危机已经迎刃而解了。】
“真的?”
她哥哥不用战死疆场了!
这是她第一次成功改变“命运”,在再三得到了字幕的肯定后晏昭清心花怒放。
【真的。】
【萧竹年敛财的手段被发现了,你哥哥这次不会因为粮草短缺问题嗝屁。】
和他有关?晏昭清记得萧竹年打量自己的眼神,她讨厌那种视线,像她似个猪猡。
忽而,晏昭清嘴角微微上扬,浅浅的笑,“是恩人。”
他又帮了她。
眼眸中晃去温情,晏昭清迈着步子,慢慢靠近破损的绣品,蹲下,注意到绣布上的破口很整齐,像是被什么锋利的器皿割断的。
“绣品是被什么东西毁掉的?”晏昭清扭头问道。
云郧羞了个大红脸,他摇了摇脑袋,“云某不知。”
晏昭清惊呼,“你不清楚?”
“此事说来话长,唯恐吓到晏小姐说来可笑,绣品论起来,从何处,因何缘由到我手上,受何人拜托,这桩桩件件均是无解……我云某全然不清楚。”
【一问三不知,笑吐了。】
【他这就是先上船后补票的典型,更点背的地方就在于他那船还是破的。】
李嬷嬷忙挡在晏昭清面前,嘴里不停说着,“呸呸呸,请官家老爷慎言!”
李嬷嬷翻了好大一个白眼,她是老婆子没错,自是见多识广,但少搁她家姑娘面前念叨这些个牛鬼神蛇之说,万一将人儿吓着了怎么办?当真是没分寸!
云郧连连道歉,再语,“绣品到我手上时,已经呈现的是损坏的状态。”
晏昭清蹙眉,她想过云郧这件事棘手,但没有料到会这么难搞。
字幕刷新:
【困难任务-远离云子月完成度-54%】
【要不然你这个笨蛋躲远点吧,不要帮了,别冲上去送命。】
【这条主线是杀戮的战场,按理说我们应该劝你不要去掺和此事的,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