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捏紧缰绳,气得不行,辱他没能力,辱他马儿不好。
这可是他花了上百两银子买来的良驹!
“盛财,既然定安将军骑乘感受不好,你便把马带回去让府里的饲马奴好生料理一番。”
盛财连忙上前牵走马。
“算了,”萧竹年忽而一笑,眼眸里满是恶寒,“这马不要了。”
话音未落,萧竹年从自己怀中取出来一把匕首,径直刺入马匹脖颈中放血。
他养马不过是为了和扇寻叙一较高下,既然赢不了,这废物东西就没理由活着。
看着远方的小墨点,萧竹年冷笑,不过是个从死人堆里侥幸爬回来的垃圾,凭什么和他争。
“垃圾,收拾好。”
盛财低眉,“是的,少爷。”
“废物不该活着,垃圾也是,”萧竹年挑衅的看向邹郁,“你说呢?”
一侧邹郁握紧手中拳头,心道数句畜牲东西。
城外,斜阳下扇寻叙坐在软轿中,他淡声命轿夫快行,而后自荒野中响起嘹亮哨声。
晏昭清坐在山脚石阶旁。
她望向远空,口中喃喃自语,重复着扇寻叙撂下的那句,“等我。”
皂纱下的少女笑容微绽,双手怀抱双膝,安安静静坐着,粉嫩的指尖轻轻地划动衣角。
他不怕惹上我这个麻烦吗?
【哎呀,我家孩子怎么啷个笨嘛!】
【青天白日的,哪里会有人平白无故对人好吗?本就是他的蓄谋已久。】
“噗呲!”一匹仰着头,蹄子蹬地傲气十足的黄棕色马迈着步子过来。
晏昭清的注意力被马儿吸引走,恰巧没有看见此刻空中飞过的字幕。
马儿前蹄跪曲,待在她的身边,尾巴欢快的甩着。
斜阳将落,树荫下一人一马,画面奇怪的和谐。
“呲呼噜噜,”突然马儿的脑袋凑了过来,咬住了她的披风站了起来。
见晏昭清没有起身,马儿焦急的围着人转圈。
“怎么了?”
马儿低下头,推着她往灌木丛中去,晏昭清有些不知所措,还是一步一步踉踉跄跄地躲到了里面。
没有等她想明白为何,透过叶间缝隙,她望见了一顶轿子。
晏昭清扯动盖在身上的披风,紧紧抱住,在灌木中后慢慢蹲下。
有人来了。
会是他吗?在这荒郊野外,她有些不安。
没有等轿子落下,方才陪在她身边的马儿突然发了狂,猛地冲向轿撵。
“快跑啊,这马儿癫了!”轿夫们四散跑远。
轿子直直落下,马儿及时刹车,伴着“唔—!”地声长叫,自轿内走下了一人。
不等晏昭清弄明白到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便见一双黑筒马靴停在灌木丛外。
是谁?晏昭清缩成一小团,不敢喘气,连喉咙间翻起的咳嗽也咬着嘴唇慢慢憋住,小脸红得更厉害了。
“别怕,是我。”
扇寻叙放缓脚步,声音温温柔柔地传过来,“抱歉,让你等了许久。”
没等她从惊愕中回神,扇寻叙走进灌木中,问她,“脚还疼吗?”
晏昭清抬眸,看着眼前的少年眼中忽露出一抹亮光,他来了,没骗她。
她伸手抚了抚额间的发,笑着说,“不怎么疼了。”
扇寻叙垂眸,仿佛是有些不喜。
他站在她身侧,乌发似墨,但脸上却没有笑意,“不许撒谎。”
他问,“当真不疼?”
又凶她……晏昭清张着嘴,哑了,说不出话,脸悄悄又红了。
他怎么还追着她的话问?
看见他那张有些微怒的脸,晏昭清原本想出来的借口一瞬都忘光了。
“不……不是。”
本就知道她是怕麻烦别人而撒了谎,见她安静,扇寻叙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呀!这些时候就不像毛茸茸的兔子了,反而像是会保护自己而啄人的雀儿。
倒也可爱。
扇寻叙眉眼微弯,带着笑意。
他蹲下身子,从腰间揭开布包,取出了一双纯色绣鞋。
“抱歉,望姑娘原谅在下越礼之举。”
脚忽然被轻轻抬起,没等晏昭清反应过来,旧的那双云头缎鞋便从她脚上褪了下来。
扇寻叙垂眸,满眼柔情,亲手将绣鞋给她穿上。
皂纱晃动,眼前人秀朗面容若隐若现。
他……如他这般冷的人在帮她换鞋?
四周似是一下子静了,晏昭清只觉得心跳的好快,犹如城中按时按刻响起的早钟,紧紧密密。
灌木丛外倏然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