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栗,一股无形的恐惧笼罩着他,让他无法喘息。
高扬闻言,不知在哪儿抽了条铁链子拴在郑青冉的脖子上,而后抬头问辛颂道:“殿下,此人如何处置?”
辛颂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尘土道:“打狗还须看主人呢,牵着他送到皇后跟前去。”
高扬得令,牵起链子就往宫里走去。
高远将那几个家奴送去衙门,他不禁摇头暗道:这郑三装什么大尾巴狼呢?祈王殿下与太子殿下的容貌所差无几,更何况祈王殿下与郑家人一同在西北领过兵,谁不认识祈王殿下郑家人也不可能不认识,既然认识又故意装作不认识耍横,这不是老寿星上吊——活腻了么!
臣终究是臣,这个道理那些骄蛮的世家总会不以为意。
辛颂抱着挑好的狗崽,回了溶月山庄。
挺好,小家伙果然胆大,刚刚那一通打斗别的狗崽儿都吓尿了,只有它将一双豆豆眼睁得溜圆,看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汪汪叫两声给他助威,可爱透顶。
辛颂比平常晚了一刻钟,虞向晴早就把笔墨纸砚准备好,等着他的出现,他一向准时的,即使有事耽搁了,也会命高远提前来通知一声,是以虞向晴愈等待愈焦躁,可又答应了那人不去门口守着,只得在堂内来回不安的踱步,一会儿便要问一声:“阿狰回来了吗?”
阿狰怎么还不回来?
待辛颂抱着小狗崽儿进门时,虞向晴猛得冲了过去,兴高采烈道:“阿狰,你终于回来了。”
辛颂一手托着小狗崽儿,一手将她牢牢的接住揽在怀里,两双水灵灵的眼睛乍然对视,皆是愣住了。
虞向晴眨了眨眼睛,小狗崽儿也眨了眨眼睛,她伸出手指挠了挠它的小下巴,小狗懒洋洋的伸出舌头舔舐,特别乖巧。
辛颂蓦然笑了,然后将小狗崽儿塞到她怀中说道:“抱歉,中途碰到了这小家伙,回来晚了。”
虞向晴摸着乖乖崽柔软的毛发,大度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怪你的。”十分的善解人意。
她紧紧抱着小狗崽儿,忧虑道:“它还这么小,养得活吗?”
辛颂听这话很有几分耳熟,不知怎的忽觉眼前发黑,额头像炸开一样疼,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阿狰!”
“殿下!”
耳边的惊呼越来越远,辛颂只能听到一阵细微的啜泣声,他欲抬头望去眼前却一片漆黑。
“它还这么小,养得活吗?”一道哽咽声响起。
养得活的!一定养得活!辛颂想回答她,却无奈张不开嘴,急得他满头大汗。
顷刻间,他的眼前忽现一株枝条繁茂的海棠树,想是因为长在寺院的角落里,亦没人前来打理,只任由枝丫抽条肆意生长。
粉粉白白的海棠花隔开了他的视线,他并没有看清是谁在海棠花下哭,只见一双白嫩的小手在垒土堆,边垒边哭道:“它这么小就没了娘亲,可怎么活呀?”
他欲拨开那些花枝告诉她,该怎么养活一只奶猫?怎奈这些枝条跟生了根一样,怎么拨都拨不开,他没来由的心急。
小小姑娘躲在海棠树下哭了整整一个下午,才想起带着小猫咪去拜寺里的菩萨,菩萨总会有办法的。
她抱着饿得喵喵叫的小奶猫走了,他亦转身让舅舅备些羊奶给小猫喝,可寺庙里哪来的羊奶,他极目远眺看到有农户在山谷里放羊,需要问农户讨要一些。
他刚欲抬腿走路,天旋地转间猛得睁开了双眼,乍然看到好几张脸,还有一个毛茸茸的狗头。
“阿狰,你怎么样了?”虞向晴焦急的问道。
辛颂露出一抹温笑,安抚她道:“不必担心,我很好。”
小期抽了抽嘴角,仔细的打量了他片刻,看他也不像有事的样子,不觉松了口气,她将其他人都打发了,房间里只剩她们俩,于是她终于可以问出心中的疑惑:“祈王殿下看起来十分康健,怎会突然晕倒?”
辛颂沉吟片刻,实话实话道:“我当时眼前一黑,再醒来便见到了你们。”
小期又问道:“难道没什么跟以前不一样的地方?”
“听她担忧小狗崽儿养不养得活,然后就是头痛的厉害,仿佛还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个小姑娘在为一只小猫哭泣,担心小猫养不活。”辛颂一五一十的说道。
“哦,你这么一说我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小期猜测道,“十有八九是她无意间触碰到了你脑海中那段被遗忘的记忆。”
辛颂闻言一怔,心绪千回百转。
不行,他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既然舅舅不愿出手,那他便亲自往江南走一趟。
小期似是看出了他的打算,忙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