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上砸下来,就有一种类似冰暴的效果。但也只是类似,如果能把附近冰山上的冰凿将下来,这种冰暴的效果就会更加明显。所以这种法阵依靠自然的环境,启动已经是违逆天道,若是强行终止,恐怕会对布阵的人有所损伤。
布阵的是洛颜。
船只深处有一间仓房没有布下机关,洛颜带这二人来到这间。
罗郎君问:“你想躲在这里?没用的,甲板已经漏了,这船坚持不了多久,就要沈了。你走吧。但愿你带走了那些人能早日飞升。”
洛颜道:“你把重剑召回来。”
“什么?”罗郎君呆楞地看着她,猜不准她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洛颜拿红绫在他脸上抽了一下:“快点。”
罗郎君只好捏出法决,他一伸手,重剑又回到他手上。
洛颜看了一眼他手里乌黑的重剑,随后把红绫系回了腰上。紧接着,在罗郎君惊诧的目光中,她把重剑抢了过来,趁着罗郎君尚未反应过来之时,一剑抽在他脊背上。
罗郎君顿时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软倒在船舱里,不动了。
剩下那人瞪大眼睛,洛颜道:“背上他。赶快!”
说罢,她拿重剑在船上劈了一圈,三人所在的船舱变成了一叶扁舟,晃晃悠悠地驶离了大船。
洞窟。
弟子们看着罗郎君和他的下属,心里发愁。
这人是外海人,外海和人间界是敌对关系。虽然他没有吃过人,也不允许自己的下属吃人,但,谁能保证他永远不吃人,谁能保证他永远不伤害人间界的人?毕竟他是外海人。
若是他死在了冰暴里也就罢了,可洛师妹救了他。
一弟子白了洛颜一眼,陈尧问他:“你在干嘛?”
那弟子吓了一跳:“我……没干嘛啊……”
“你过来。”
那弟子脸上带着慌乱,磨磨蹭蹭走过来。“刷”地一声,剑锋出鞘,陈尧把剑扔给那弟子:“你不想让别人救他,来,你亲自杀了他。”
那弟子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哆嗦起来。
陈尧问:“你害怕?怕什么,这俩人谁都动不了,谁也不会伤害你。”
他这话言辞温柔,像是个慈祥的长者对晚辈的鼓励。可语气却冷冰,像是有着八百辈子世仇的宿敌。
洛颜那一剑,直接抽断了罗郎君脊椎骨,让他无法动弹。下得船来,又把罗郎君那下属的脊骨也抽断。此时两人已经痛昏过去。虽救他们活命,但叫他们不能伤害这些弟子。
那弟子却拼命摇头,虽然手里握着剑,倒像是别人拿剑捅了他一样。
陈尧挑眉:“那就是舍不得杀他?那你不满什么?别人救了他,你不是该好好谢谢人家?来,过来说谢谢。”他把那人拎到洛颜面前。
可“谢谢”也说不出来。
陈尧目光阴冷:“你看见不满的事,只敢拿白眼瞪别人,敢怒不敢言,你是胀气的葫芦没有嘴吗?”
这比喻有了画面感,有弟子噗呲一声笑出来。
这弟子脸胀成一轮红太阳,他把心一横,飞快道:“那些人把我师兄抓走了,我师兄至今下落不明,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吃了。还有好多人都被买走了,像牲口一样,凭什么?我们是人!他们凭什么这么对我们?我恨他们!我恨他们!!我恨外海人!!!”
洛颜被他喊得浑身一震。洞窟原本不算大,这会儿又多了不少人,众人挤在一起,气流不畅,胸口发闷。洛颜退到门边,忽然发现有人看她,一擡头和陈尧的目光撞上。
陈尧移开目光,转向这弟子道:“你去过吴川的烟雨楼吗?”
这弟子:“?”
高若怀:“!”他用古怪的眼神盯着陈尧。洛颜悄悄凑过来问他:“烟雨楼是什么地方?”
高若怀凑近她,还未开口,就见陈尧的目光射过来:“你熟你说。”
高若怀的脸胀成了猪肝:“我没去过!烟雨楼是……是一间青楼。”他飞速看洛颜一眼,可洛颜却悄悄看向陈尧。
那弟子埋下头:“我……”
陈尧冷冰冰道:“买卖丶杀戮丶践踏尊严,哪里都存在。你怎么不杀光烟雨楼?”你不是憎恨外海人,你是想利用这种憎恨彰显自己的正义。滚!”
那弟子立刻垂头,钻回人群。
“柳子峤。”陈尧喊了一声,药宗那姓柳的弟子立刻跑过来:“长老何事?”
陈尧指着地上躺着的二人:“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