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村里头忽然热闹起来。
林软星才没空管他们。
她径直往裴响家去,想问问他这些天在干嘛,怎么连不响都给喂瘦了。
也许是林软星平时在村里行凶惯了。
现在村里的农妇看见她都绕道走,也不敢多讲话,只是等她走了再努嘴挑眉,小声嘀咕。
论骂人,其实林软星是骂不过她们的。
她之前看见村里有个年轻的农妇,和隔壁邻居吵架,结果他们家三口人轮流上阵,都没骂过那个农妇。
她一个人叉腰站在门口,嗓门嘹亮,整个村都回荡着她尖锐声音。
村妇骂人不仅要带脏字,还特别喜欢诅咒人。
对她们来说,光骂两句脏话不痛不痒,但是你要是带上祖宗亲戚,那她就要跟你拼命。
上回跟那几个村妇对峙完,她也没想跟她们计较的,特意想跟她们划开界限。
但很快她发现,这里的人可不会因为你的好心而友善,反而觉得你好欺负,变本加厉挖苦你。
甚至还合起夥来整蛊你。
有次,林软星独自出门散步的时候,不小心踩到水坑,差点崴到脚。
那个水坑不深,上面还铺了层瓦片,谁知道踩上去瓦片碎了,她整条腿都陷了进去,直接把鞋子和袜子全浸上了泥。
起初她以为只是个单纯的意外。
可连着三次经过那段路的时候,都会发生这种情况,她就有些恼火了。
刚好那次她不经意擡头,看见附近有小孩站在楼上偷偷捂嘴笑。
那小女孩的脸长得几乎跟上次那个想扇她巴掌的农妇一模一样。
小女孩笑了会儿,发现林软星的视线朝她扫来,她就立马拉上窗帘,消失得不见踪影。
一瞬间,林软星就明白了。
人善被人欺。
就得以其人之道,治其人之身。
刚好这些天,林软星胸中的郁闷没处发,见谁不爽,二话不说就翻白眼,冲上去对着干。
她就跟个行走的炸药包似的,到哪儿哪儿鸡飞狗跳。
她先跟这个骂完,又找那个人对骂。
骂着骂着,心里痛快多了。
后来人家村妇都觉得跟她折腾太费劲,就跑去外婆那边告状。
外婆哪里管得住她,她听了这些事,反而一脸无奈地说:“小姑娘不懂事就算了,你们怎么也不懂事起来了?你们跟个小孩子计较什么。”
外婆倒不是帮林软星说话。
事实上,她一直知道林软星在村里的名声不好,只是同为一家人,总不能胳膊肘往外拐。
加上有些人确实是长舌妇,该骂。
见外婆不管事,也不好跟她索要赔偿,那些村妇也没辙,只能愤懑离场。
后来t她们看见林软星,都纷纷绕着走。
“这女娃儿,刁蛮的很,骂人可厉害了。”
“别惹她,等会儿她跟你犟。”
她们确实惹不起,反倒是跟林软星计较多了,只会徒然让自己生闷气。
于是林软星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她想着,反正都已经坏名远扬了。
她不介意让名声更差点。
-
林软星并没有见到裴响。
裴响家门紧闭,大门的铁锁都生了锈,墙头的雨水蔓延过来,把铁门都染上了黑红的锈渍。
家门口那棵石榴树枝繁叶茂,只是长期没有施肥,估计结不了果。
之前她来的时候都是傍晚,天太黑,她都没看清原来门口还种着石榴树。
现在白天仔细一看,发现他家更显破败不堪。
他家的瓦上长满了青苔,有块地方瓦片滑落,中间露出巨大的空隙,雨水顺着缝隙扫进去。铁门上的红色福字都不知多久没换过,被风化的只剩个偏旁,伶仃挂在上头。
顺着门缝望去,院子的水泥地都坑坑洼洼的,墙角放着犁地用的农具。
也都生了锈。
林软星不禁皱眉。
这么破的地方,他住着真不怕得病吗。
“裴响。”林软星撑着伞拍了拍大门。
无人应答。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但她却不信邪,总觉得不该如此。
这大雨天的他能跑哪儿去。
裴响不是个喜欢到处玩的人。
在她对他的认知里,裴响每天除了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