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代,您又私自跑出去了!”
似乎是没料到隼人这次会忽然回家,阴阳师们面面相觑,一时间有些愣神,但还不待其他阴阳师做出反应,一位身着和服,身材比起常人而言要高上一些的青年,便第一时间从人群中挤出,快步走上前,草屡鞋在石地上发出急促的啪嗒声。
他来到隼人面前,弯下腰,双手如钳子般牢牢地扣住隼人的肩膀,直视着这位花开院家的现任当家,眼里却没半分敬意,只剩下毫不掩饰的凶恶。
仿佛下一秒便会用眼神将隼人千刀万剐一样。
青年声如轰雷,几乎是咬着牙,逐字逐句地将话语从口中挤出:
“我三番五次和您强调过多少次了!那些鬼和妖怪不同!他们不依靠畏惧生存,亦不是我们能力范围中可以处理的东西!我们唯一能做的便是暗中给予鬼杀队支援和调控舆论,以免更危险的东西因为流言而诞生!
“鬼自有鬼杀队的剑士们用他们的呼吸法解决!您贵为当家何必亲自涉险!”
“话虽如此啊,苍介……”
隼人见到这人后,脸上那处变不惊的态度立马破功,他讪笑着,全无一点当家的威严,活像个犯错当场被老师抓到的学生,心虚地看向别处,不敢直视对方的面庞。
“我们阴阳师的本职就是守护人类,让我眼睁睁看着的普通人死去,不单单是我良知过不去,同时也有违我们花开院的祖训,更何况最近不是有传言说鬼已经被屠戮得一干二净了吗?为了京都的安全,我有义务去亲自确认一番……”
隼人据理力争,试图用这番道理来让苍介平息怒火,却不料他这一句话,令得苍介的表情更加狰狞了起来:
“不是说我要阻止您去尽阴阳师的义务,我也理解您作为当家那迫切想要守护人类的想法……”
说到这,苍介呼出一口气,几乎是用尽所有力气将自己的想法吐露:
“但重点是,您作为当家,作为第二十四代秀元1,必须要知道您对花开院的重要性,这三百余年间,我们花开院的力量已经衰退了不少,无论是本家还是分家都一样,很久没打过一场像样战斗的我们,别说十三代所在的江户时代,恐怕如今的花开院,就连前几代都不如。
“所以算我求您了,您不要再做这种容易让您陷入危险中的行为了,至少在第二十五代当家确定之前,还请您多加留意自身的安全,不要让我们花开院家进一步衰落……”
话到这里,苍介见隼人仍然是那副游离天外的表情,种种怒火也随之被无奈替代,他叹了口气,知道一时半会说服不了这位随性的当家,便换了个口吻:
“如果您真要想效仿鬼杀队剑士去行侠仗义,您好歹多带几个人过去,实在不行,您用式神,或者去找一下乌鸦类的妖怪作为信使,联系一下鬼杀队,我们花开院虽然先前没办法在他们面前抛头露面,但如果真如情报所说,鬼真的被清理掉了,我们现在就有足够的理由去联系鬼杀队的当家。”
隼人闻言眼睛一亮,忙不迭地点头,生怕再被苍介一通说教。
虽然劝诫的目的并不能算是达成了,但在宣泄了一番情绪后,苍介的眉目也显得温和了不少,他暂时揭开这个话题,松开隼人,这才有时间去关注站在隼人身后的两人。
这一看就让他有些惊疑不定,齐腾一什么情况苍介暂时看不出来,只是觉得他一身打扮过于西式,但铭烟薇那与自然贴近却又有些古怪的气质,让苍介暗自思考这两人的来历。
(青年是人类,旁边这女人……是妖怪?可是这气息却也不像……)
“见笑了两位,不知两位是?”他试探性地开口。
“他们是我带来的客人,苍介,这两位,是花开院一族的贵客。”离开了先前商讨的话题,隼人脸上又挂起了正经的神态,他郑重其事地,为自己的兄弟介绍着二人。
纵然只有简短的两句话,却让苍介内心翻起了惊涛骇浪。
作为隼人的兄长,花开院苍介他自然是知道隼人是个什么性子。
往好听点来说叫做自在随心,不被常识所束,难听点讲就是狂妄到了没边,一点也没把规则放在眼里,干什么事都随性妄为,想一出是一出,干完后便干脆利落地走人,根本不考虑其他人的想法。
除去自己这兄弟外,这世间便无人能束缚住他的行径,便连他们的父母,乃至上一代当家都不行。
甚至于苍介本人都知晓,隼人从小到大之所以愿意听自己的说教,也只是出于对兄长的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