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红绳缠着的思念。他注意到陈默的红绳很旧,磨损处露出里面的白芯,“这绳戴很久了吧?”
陈默摸了摸红绳,声音低了些:“是我爸走之前编的,他以前也是军人……”他突然红了眼眶,“我总怕自己做不好,辜负他的期望。”
李渊想起自己刚退役时,对着父亲的遗像发呆,苏瑶把两根红绳系在一起:“你爸的期望,和我对你的期望一样——不是要你多厉害,是要你平安、踏实。”他把自己的红绳解下来,缠在陈默的饭盒把上,“这根借你戴几天,就当是你爸在给你加油。”
陈默的手指颤抖着握住红绳,两根红绳在饭盒把上缠成个新的结,像两颗心紧紧靠在了一起。远处的窗口,张经理正看着这一幕,悄悄把自己钢笔上的红绳系得更紧了些。
四、幼儿园的红绳礼
下午请假去参加幼儿园的“亲子手工课”时,李渊的红绳上又多了个新结——是陈默中午偷偷给他编的“致谢结”,绳尾还挂着颗晒干的石榴籽。
教室的桌子上摆满了红绳和彩珠。李阳正趴在桌上给红绳串“勇气珠”,珠子滚得满地都是;李悦则缠着老师要金色的线,说要给爸爸的职场红绳“加军功章”。苏瑶坐在旁边,红绳在她指间翻飞,正帮一个单亲妈妈编“平安结”:“孩子别怕,红绳会陪着你爸爸出差的。”
李渊刚坐下,李阳就举着自己的作品冲过来:“爸爸快看!这是‘超级英雄结’,能打败职场的大怪兽!”他把红绳往李渊手腕上套,绳结打得乱七八糟,却牢牢缠住了原来的红绳。
手工课的主题是“我的家”。李悦画了幅全家福,画面里的每个人手腕上都缠着红绳,红绳的尽头连在一棵大大的石榴树上。她举着画给李渊看:“老师说这叫‘根连根’,就像爸爸的红绳连着我和哥哥,连着妈妈,连着所有爱我们的人。”
放学时,孩子们举着自己编的红绳结在操场上跑,红绳在夕阳里划出无数道温暖的弧线。那个被李阳用红绳包扎过伤口的小朋友,举着颗石榴籽跑过来,把籽儿塞进李渊手里:“妈妈说这是‘报恩籽’,谢谢叔叔的红绳。”
苏瑶看着李渊掌心的石榴籽,突然笑:“你看,红绳的暖意,比你想象的传得远。”她的红绳碰了碰他的,两根绳在暮色里轻轻缠,像在说悄悄话。
五、灯下的红绳结
晚上哄睡孩子们后,李渊坐在书桌前整理今天的工作笔记。陈默编的“致谢结”被他小心地夹在本子里,旁边贴着李悦画的全家福,红绳的线条从纸页上蔓延出来,像要缠上他的笔尖。
苏瑶端着杯热牛奶走进来,红绳在她的睡衣袖口晃悠。她拿起李渊的职场红绳,指尖划过那些新旧交织的结:“今天在幼儿园,那个单亲妈妈说,要跟你学结绳术,说‘红绳能系住日子,也能系住希望’。”
李渊接过牛奶,红绳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轻轻颤动。窗外的月光顺着红绳淌进来,在笔记本上积成一小片温柔的光斑,像苏瑶当年寄给他的信上,被泪水晕开的字迹。
“明天要去商场实地演练新方案。”他摩挲着红绳上的石榴籽,“张经理说让我带队,他会亲自跟客户沟通。”
“我给你做了新的便当。”苏瑶把红绳重新系在他手腕上,绳结打得又紧又暖,“里面放了石榴糕,像你说的,让红绳缠着甜,事事都顺意。”
夜深时,书桌的台灯下,两根红绳静静躺在笔记本上——一根是职场的历练,一根是家的温暖,它们在光里交缠,像两股拧成绳的力量,支撑着一个男人在岁月里稳稳前行。
李渊知道,职场这条路还很长,但只要红绳在,只要心里的牵挂在,每一步都能走得踏实、温暖。因为这根绳系着的,是军营的锤炼,是家的烟火,是所有平凡日子里,那些被红绳缠着的、闪闪发光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