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以后……我好好照顾家。”
苏瑶把桂花糕放在碑前,拉着两个孩子往后退了退,给他们父子留些独处的空间。李阳偷偷问:“爷爷是不是也像爸爸一样,以前经常不在家?”苏瑶摸了摸他的头,没说话,只是望着李渊的背影,眼里有泪光在闪。
下山时,李悦睡着了,趴在李渊的背上,小脸蛋贴着他的脖颈。李渊能闻到孩子头发上的洗发水香味,是淡淡的牛奶味,和军营里消毒水的味道截然不同。他侧头看了看走在身边的苏瑶,她正哼着一首老歌,调子轻快,像山涧的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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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他突然明白,所谓归巢,不是停止战斗,而是把战场从硝烟弥漫的远方,变成了充满烟火气的日常。而他的武器,也从枪变成了爱,从战术变成了陪伴。
三、辅导室的老勋章与新故事
服务站的辅导室里,挂着面“老兵之家”的锦旗。
李渊坐在办公桌后,看着对面的老郑。这位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的老兵,此刻正攥着一张褪色的立功证书,手背上的青筋因为激动而凸起:“他们说我这证书是假的!说我当年就是个炊事员,哪来的三等功!”
李渊给老郑倒了杯热茶,指尖触到老人粗糙的手掌——那双手布满老茧,虎口处有个月牙形的伤疤,和他自己的很像。“老班长,您给我说说当时的情况。”
老郑的话匣子打开了。1984年的猫耳洞,他是炊事员,却在运送弹药时徒手排掉了三颗地雷;在战友被围困时,背着四十斤的给养,爬过三公里的雷区……这些故事,他从没跟家人说过,孩子们总觉得他的军功章是“混来的”。
“我儿子说,现在和平年代,这些勋章没用了。”老郑的声音低了下去,把证书小心翼翼地折好,“可我总觉得,这不是没用,是不能忘。”
李渊想起自己的军功章,此刻正躺在家里的抽屉里,和李阳的三好学生奖状、李悦的绘画奖状放在一起。苏瑶说,要给它们装个新相框,挂在客厅最显眼的地方。
“老班长,您等着。”李渊翻开档案柜,找出当年的作战记录副本,“这里有您的名字,还有当时连长的嘉奖令。”老郑看着文件上的字迹,突然老泪纵横,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下班时,夕阳把辅导室的窗户染成了金色。李渊锁门时,看到老郑的儿子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个保温桶:“李辅导员,我来接我爸回家。”他的眼神里带着愧疚,“以前总觉得他啰嗦,今天才知道……他那些故事都是真的。”
李渊笑了笑。他想起早上出门时,李阳正在给同学打电话,骄傲地说“我爸爸以前是兵王,现在在帮老兵爷爷们讲故事”。孩子们正在慢慢理解,那些沉默的勋章背后,藏着怎样的热血与担当。
回家的路上,他买了个生日蛋糕,上面用奶油画着一家四口的简笔画。推开家门时,李阳正踩着板凳在厨房帮忙,李悦在客厅铺桌布,苏瑶系着围裙,正在给红烧肉收汁,香味漫了满屋子。
“爸爸回来啦!”李悦扑过来抱住他的腿,小手里还攥着根蜡烛,“我们等你吹蜡烛呢!”
李渊把蛋糕放在桌上,看着苏瑶解下围裙,看着孩子们兴奋地插蜡烛,突然觉得,自己正在经历一场新的战役——这场战役没有硝烟,却需要更多的耐心和温柔;这场战役没有军功章,却能收获比勋章更珍贵的东西。
四、客厅里的颁奖礼
周日的晚上,客厅里拉着条红绳,上面挂着李阳和李悦做的纸灯笼。
“现在开始颁奖!”李阳拿着玩具话筒,站在沙发上宣布,“首先颁发‘最佳爸爸奖’!”他把一朵纸做的大红花别在李渊胸前,花茎是用吸管做的,歪歪扭扭的。
李悦捧着个鞋盒当奖杯,跑过来递给李渊:“这是妈妈做的,里面有我们的秘密。”鞋盒里铺着苏瑶的碎花手帕,里面放着四颗鹅卵石,每颗石头上都用马克笔写着字:“平安”“健康”“陪伴”“爱”。
“这是我们家的勋章。”苏瑶坐在沙发上,手里织着毛衣,线团在她膝头滚来滚去,“比外面的勋章值钱多了。”
李渊拿起那颗写着“陪伴”的石头,指尖的温度透过石头传过来,暖得发烫。他想起在服务站看到的那些老兵,他们珍藏的不只是军功章,还有家人的照片,孩子的涂鸦,就像他现在拥有的一样——这些琐碎的物件,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家”。
李阳突然指着墙上的日历:“爸爸,下周学校有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