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更不敢想孩子的事啦,怕误了孩子前程。”
她停顿了一下,又说:“我跟第一个男人怀过一次胎,他外面有了女人,早打算跟我离婚了,就我一个人还蒙在鼓里,他回家逼着我打胎,说是他还年轻,要先考虑发展事业,等一切安顿好了再考虑孩子的事情不晚。我可真傻,竟然信了他的鬼话,二话没说就把三个多月的孩儿给做掉了,我那时年轻不懂事,都不知道心疼。”
说到这里,晓涵再也抑制不住,“呜呜”大哭起来:“他要是活着,该有七丶八岁了,叫我妈妈,跟我聊天,能帮我干活,还惹我生气……我,我对不起他呀。”
柳絮儿被晓涵的哭声感染了,也忍不住难过得想哭:“姐,别难过了,孩子还会有的。”
“医生拿手里给我看了一眼我儿子,他比个花生还大点儿,都成形了啊”,晓涵止住了哭声,眼泪还在扑簌簌地掉,她说:“我这辈子就这件事让我悔死了,什么东西都有可能不是自己的,只有孩子是自己的,可我却不知道珍惜。”
柳絮儿望着晓涵,不知怎么安慰她。母子连心的那种痛,虽然她还没体会过,但天成的母性,让她感同身受。
晓涵哭够了,抹了一下眼泪,说:“咳,不提他了,是我的错,后悔也没用了。”
柳絮儿见晓涵悲痛不已,也想转移一下话题,便问她:“姐,今儿没出去干活啊?”
晓涵虽然有合法居留身份,但她的英语不好,国内学的本科专业也不热门,她来美后一直没有固定的职业,有时去餐馆打几天工,有时周末在跳蚤市场卖点小商品,并没有稳定的收入。
晓涵道:“我昨天在flea market被人偷了两双旅游鞋,应该是一帮半大小子合夥干的,有个大个儿缠着我,问来问去半天,试了好几双鞋,最后啥也没买就走了,我心里还纳闷儿哪,待他刚一走,我就发现少了两双鞋,十有八九是他的同夥趁我没注意干的。嗐,我昨儿忙了一天也没赚出这两双鞋钱来,白干了还得倒赔,我一气之下,今早跟餐馆儿老板说我病了,就没去上工,反正礼拜一也不忙,去了也赚不着几个钱。”
柳絮儿道:“回头我帮你问问我们那里的人,看谁想要买鞋,你给我拿几只做样子。”
晓涵感激地说:“好啊,太谢谢了。我刚进的这批鞋虽是杂牌子国货,但质量不错,价钱也便宜,噢,老中要买,我打九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