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肆
君景烛挠了挠鼻子,“这个,我都是送朋友丶家人还有一些小孩子的……” 年无获笑了笑,“巧的是这三个我都能擦边儿呢,”他笑得越发灿烂,“当年十三,勉强算个小孩?那你说,你是把我当小孩?朋友?或是……”
“闭嘴。”君景烛听不下去。静寂许久,惹得君景烛有点忐忑不安,他望向年无获,不知怎么开口。“我替你束发,好不好?很快的。”年无获打破沈寂,手中拿着那朵星辰花望着君景烛。君景烛连忙道:“好。”
铜镜很模糊,人影都看着朦胧不清的,但君景烛依稀看见年无获替他扎了个辫子。君景烛不记得所有事情了,他害怕自己可能招惹过年无获。在他游神之际,年无获扎好了头,然后在他头上插上那朵星辰花。
“好了!”年无获一拉过他的肩膀瞧他的正脸,“好看!” 君景烛伸手摸了摸,扎得确实好看,不过——他苦笑,“这是女孩儿的发型吧?” “我觉得很适合你。”年无获笑道。
君景烛扯着花辫儿,心中一叹,只道:“好好好,谢谢你啦。” 他弯腰伸手试探着。年无获倒是懂他,笑着在轮椅上伸手抱着君景烛的脖颈。君景烛呼了口气,一揽过年无获,将轮椅放入收纳囊里,“走,该去找甄兄秦姑娘他们了。”下一瞬腾空而起。
“那个——庚尧,我是不是曾经做了什么事让你误会?”在半空中,君景烛终於攒够了勇气去询问。年无获笑了笑,将头埋入他的脖颈,深深吸一口气,“对啊,你可坏了,转头就失忆去了。” 君景烛的脖颈处腾地一片红。
“对不起,”君景烛很认真,“我忘了所有,我现在……没办法给你你想要的。” “以后呢?”年无获搂紧了他。“……我不知道。”君景烛心一颤。年无获却笑了,“忘了以前没关系,你可以记着现在,让我来创造未来。” 君景烛一楞。
“让我追你吧,你就别走那么快好吗?我没有脚,只有那笨重的木头脚……让我追一追你好吗?你不用停下脚步的,只是走慢一点……”年无获的声音染上哀求,也许他本来只想惹君景烛怜惜他,却说着说着把自己说委屈了。
君景烛十分不忍,心里直抽痛,“我其实挺相信你的,就是莫名信任,就想帮你……我想,可能是身体记忆吧?可能我以前挺喜欢你的……” 年无获等他说。君景烛叹了叹,“好吧,我走慢些。”
年无获笑了,眼睛染上泪意,“庚尧喜欢你。”他快速地在君景烛的脸颊上落下一吻,君景烛除了一颤也没说什么。“庚尧最最最爱的就是君景烛。”
大约半天的时间,年无获才从睡梦清醒,一片云雾迷蒙。他见了这情况,忍不住一笑,“幸好有一半的秘宝我都放在阿婧那里,不然就全被那姓殷的拿了。” 云雾终於被拨开,是秦婧发现他们了。
君景烛一跃而下,忽然有一只手将他的头发松了开来,“嗯?” “我重新替你束发,”他将花儿放回怀里,“刚刚你绑了辫儿的事只能有我知道,这是属於我们的秘密哦。” 君景烛失笑,这幼稚鬼……
陆地上的秦婧一看见年无获,就十分欣喜,“尧儿哥哥!尧儿哥哥!” 甄帝荻和她都在城外等着他们归来。在没人的时候,甄帝荻替年无获易了容,年无获又变成那个白衣的小孩儿了。
清夜国。
白若汐近乎瘫坐在台阶上,她捂着脸沈默片刻,才喃喃道:“我好自私。” 而刚刚一脸失神立在一旁的沈忬言坐在她身边,“不,我才是。”
“原本该是我牺牲自己去救回师祖重振冰岩派……可是我自私丶我不愿,却是若依——若依她剩下的日子本就不多了,却还因为要覆活师祖而全身疼痛和痛苦直至……灰飞烟灭。”白若汐忍不住落泪。沈忬言白着脸道:“我是不是早该毁了雪絮?”
“我们食冰岩派的米丶饮冰岩派的水,因其而生,本该因其而死……你毁雪絮?你不会的,冰岩派的万灵会怪罪於你的,你不敢的……”白若汐也不知是安慰还是怎么的。
沈忬言望向她,“我怎么不敢?”他苦笑了一下,反而落下泪,他瑟缩成一团,“以前你每次一说起你输的时候有若依和我陪着,那输了也就不难过了……可是害你一直努力却无果的人是我啊!” 白若汐一楞,“什丶什么……?”
“师父的灵魂吸收你的精力丶修为而活……在冰岩派里你的天赋是最高的,你也是最努力的那个……可是因为师父丶因为我,别人说你配不得当掌门首徒……你每次好像无所谓那样,可是我每次都知道你很难过……我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