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与赦
君景烛一吓,他怎么知道他是甄歌搁?明明已经易容成另一个人了!
年无获轻擡眼,眼神涣散不集中,“我知道你是卧底…...所有事,我会和你说,先救我…...唔!” 他又忍住喉中腥血,咽了下去。
君景烛眼神一凛,却又立即敛容,“夫人,属下一片赤诚丹心!怎会是卧底?!” 年无获一笑,“倒是我多心,谁让你易容?走,先带我回房。”
君景烛心里一阵敲击着算盘,最终抱起了他,年无获比他想像中的更轻,或许是没有脚吧,感觉十分脆弱似琉璃,又美又易碎。君景烛避开那些似人似鬼的东西,回到殷君房。年无获已经晕了过去,整个人靠在他的怀里,君景烛叹了口气,开了门。他想把年无获放上床,可是——
君景烛喃喃着,“怎么这床那么烦人呢?” 真的烦人,因为床边四方围着木板,碍事。年无获受的大多是内伤,比外伤难处理。
卫三十二没跟回来……
君景烛伸手缓缓掐着了年无获的脖子,谁还知道他是卧底?目前看来年无获和卫三十二是绝对知道,他不信年无获所说的多心,怎么可能是多心?明显不正常…...杀?不杀?
如果年无获愿意保持表面的和平,那他不用直面危险,可以直接逃出赤鬼教,回玄仙山……
如果年无获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卧底,还告诉过其他人,君景烛就更杀不得他了,何况殷家两父子还活着……
君景烛脑子天人交战,最终放开手,揉了揉额角,打算去找药十四。“唔!” 年无获忽然清醒,要吐出瘀血时又下意识咽了回去,他向后倒去。
君景烛走向他,查看了一下,“夫人,要吐出淤血比较好。” 年无获擡了擡手,“上床......” 君景烛一楞,“什么?” “你上来。” 君景烛忍了忍,还是上了床,他随时警惕着。
年无获靠在君景烛的肩膀,君景烛猛地一僵,却听他虚弱道:“借我靠一会......”年无获左手指尖轻闪银丝随即一闪而失,只见卫八十走了过来。 “卫八十?” 年无获忽然重打胸口一拳,猛地吐出一口血在黑色手绢上,抹了抹嘴角的血,周围忽然传来兽类低吼,年无获直接快速地将带血的手绢塞入卫八十的手中,卫八十拳头一握,瞬间粉碎了那手绢,而那危险的低吼才停止。
君景烛鸡皮疙瘩都起了,什么情况?什么东西?他不是很明白。
年无获这才笑了笑,躺回床上,他才盯见君景烛的脸,“哎?”他伸手要去摸他的脸。君景烛一避,这年无获怎么那么爱动手动脚的?他一本正经扯谎道:“哦,这才是我真正面貌。” 才不是,这是另一个易容出的脸皮罢了。
“怎么办?”年无获笑了笑,“我想道破了。” 君景烛还没明白,年无获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撕下他的脸皮。
“欢迎俊美的玄仙山二公子莅临腌臜的赤鬼教。”
君景烛惊骇,装不下了,他迅速掐紧了年无获的脖子,按倒在床沿,发出哐地一声响,血红的眸子瞪着他,心里又是惧又是怒。
卫三十二还跪在地上。
“别掐死我,” 年无获想拨开他的手,“我是真心诚意想帮你的。” “你说什么?” 君景烛眯眼问。年无获还笑得出来,“哎哎哎,再掐就死了,哥哥,我身旁的亲信……哦,不止我身边三个死物,我的亲信们都知道你的身份......”
三个死物……?
君景烛因愤怒恐惧而表观得凶狠,就掐得越紧。年无获明明被君景烛掐着快断了气,却伸手抱住了君景烛,还拍了拍他的背,像在安抚他一样,“如果修仙界要对付赤鬼教,我知道的绝对比你们多得多。” 君景烛死死抿着了嘴。
“哥哥——玄仙山二公子君衡,你信我,我可以帮你......”
君景烛冷声问:“你有什么目的?” “我要修仙界击倒赤鬼教,可是殷霸天太厉害了,你们这些修仙界卧底什么都查不到,甚至命悬三尺处......” 年无获笑了笑,“我不想你们什么都查不到就回修仙界或是死去,我需要你们掌握我所知道的所有信息。” 年无获顿了顿,“原本想扔出一点信息让你们自我发现,可是殷霸天管得严,而且时日不多了......”
“我凭什么信你?”
“我为什么骗你?”
“若这是你所设下陷阱?”
“我为何如此?若是这样,我有必要让自己陷入……此等危脸?” 年无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