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见面,毫无意外,姐姐会退避一旁,甚至话都不会与她多说几句,只是为了满足自己丈夫那可怜的窥视欲。
妫氏可怜她姐姐,却也无法对她太过同情。
或许若是她没有想的那麽多,若是她没有一个人在偏远之地远离父母,一个人独自孤寂地生活了那麽多年,没有侥幸见到光幕……
也许她也会盲目服从父亲的安排,也变得和姐姐一模一样。
毕竟,姐姐从小都在都城内教养长大,父兄所教习的,全是应该如何伺候丈夫丶服从丈夫吧。
若是一个人从出生以後就一直被灌输这些内容,这些东西就会像烙印一样刻在她的脑海里,再也挥之不去,也从来不会思考,他们所说的,究竟对不对?
妫氏整整妆容,现在美貌绝伦丹的药效正是强劲,这一面见了以後,蔡侯绝对不会当一个僞装的正人君子。
她自信地笑了笑,派侍女去给同样提前到来的息侯送了一封信。
光幕中不是说,她挑拨离间,她挑起蔡侯和息侯的争端吗?
来啊,那就试试看,这些男人,究竟是否只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反目成仇!
蔡侯听闻了回话,妹子与姐姐相约在都城竹林中见面,这样甚好。
蔡侯携着夫人去相见,远远的,隐隐约约看见一个衣带飘飘的女子模样。
她青丝垂于身後,侧着脸庞,曲线玲珑。
穿得也是花枝招展,一点也不同于自己已经日益朴素丶上了年纪的夫人。
蔡侯忍不住加快步伐,喊了一声。
妫氏掉过头来,微微低头,一抹羞赧神色飘来,面色绯红。
她低声,声音嘤宁:“姐姐……姐夫……”
蔡侯听见了她的声音,简直心都要融化了。
姐姐倒是面色平平,几乎什麽也没说,就这样默默退避两侧。
来之前夫君就交代了,她只能站在一旁,不许多言。
身为妻子,她只能默默听从,不敢违抗。
妫氏与老气横秋的夫人大为不同,蔡侯这时候瞧见了她的真容。
容光焕发,面色莹润,皮肤白皙,整个人面上都仿佛在发光。
果真不负天仙容貌之传闻。
她盈盈一笑,温柔似水,说起话来,面色天真又活泼。
蔡侯心中除了惊为天人外,还大为悔恨,简直要拍断了自己的大腿。
怎麽会如此!蔡侯啊蔡侯,年轻的时候可真是糊涂啊,放着这麽个大美人做妾还不要,现在可见一块美玉初初长成了,却有一大堆人豺狼虎豹虎视眈眈!
他早该想到的,所谓亡国之名的女子,在历史上丶在传说里,可都是一等一的绝色尤物啊!他怎麽当时就没有想到这一茬!
一想到此处,蔡侯忍不住心里酸酸的,问道:“妹子,当年阴差阳错,否则你也早早就随着你姐姐一同来蔡国享福了……”
一看蔡侯那色眯眯的眼神,妫氏心里就直翻白眼,好想提刀砍了这狗东西。
但是她表面假装委屈,可怜巴巴哀叹道:“唉……可惜妹妹身上背负着亡国之名,当年……当年本该和姐姐一同去服侍蔡侯的,可是我听说,当年是姐夫你亲口拒绝的……”
“人家还有好长一段日子都伤心得不得了,差点就寻死了呢!”
妫氏假装嗔怪,眼睛也微微发红。
这一抹可怜神色,在蔡侯眼里简直心都要碎了,他忍不住怪罪自己道:“都是我当年有眼无珠,错过了妹子。”
随後,他品出方才妫氏话里有话的味道来,忍不住欣喜若狂道:“妹子,你方才说……你当时还差点为了我寻死了?”
妫氏就知道这狗男人,满脑子的自恋,这麽说两句他就上道儿了。
绝色大美人为他寻死哎,多麽了不起,多麽满足他的自恋,让他以为自己是个多抢手的东西呢!
妫氏面容一转,伸手举起帕子佯装在眼睛边擦了擦,委委屈屈道:“呜呜……现在还说当年的事有什麽用,姐夫还打趣人家。人家早就放下了!”
一听这话,蔡侯心里更是受用,一股压抑不住的冲动涌上心头,他很想,很想赶紧把这嗔痴娇媚的美人搂在怀里,好好地疼爱啊。
妫氏擡头,望见竹林边儿上有个隐隐绰绰的人影儿朝这边儿来了,心知另一位贵客马上也到了。
于是妫氏又抹了抹眼泪,擡起眼泪汪汪的双眸,扑闪着睫毛,风流楚楚地望着蔡侯,小声道:“姐夫,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