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骰子精怔怔地看着易平,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它似乎没想到易平能挡住这一击而不死。
刚才从易平身上冒出的鳞片,隐约透出一股威严与压迫感,让它心底生出不祥的预感。
这小道童必定是出自上位妖族的显赫血脉,就是不知到底是何来头。
它正恐慌自己撞上铁板,突然看到易平手中凭空冒出两把古戈,寒光凛冽,锋芒毕露。
一股寒意自脊背升起,它本能地想要转身逃窜,却已是太晚。
“锵锵——”
两声清脆的金属交击声划破空气。
古戈的戈头猛然喷射出锐利的戈芒,如同闪电般疾射而出,瞬间斩断骰子精的双腿。
与此同时,易平头顶升起一抹淡淡的白光,汇聚成一朵庆云,垂下纱幔般的光辉。
其中隐隐可见璎珞垂珠,宛如檐前滴水,一颗颗晶莹剔透,涓涓不断。
这光芒轻轻一卷,便将骰子精整个包裹其中。
骰子精顿时失去知觉,神智变得恍恍惚惚,连腿上的疼痛都忘记。
“被你掳走的庞家村猎户,此刻身在何处?”
浑浑噩噩之时,骰子精好像听到文大人在问话,连忙小心翼翼地回答。
“禀告文大人,已押往地牢之中,静候您的发落。”
文大人?地牢?
易平正欲深入追问,却见骰子精猛地一顿挣扎,身形随之急剧膨胀。
我去,这货难道要自爆?
他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一脚踹在骰子精身上,将其从窗户踢到后院中。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骰子精眼看被炸了个尸骨无存。
过了会,易平纵身上前查看,发现对方的魂魄也已灰飞烟灭。
显然是被幕后黑手在体内下了致命禁制,一旦有暴露的风险便会触发。
易平又仔细搜索一番,却未能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或遗物,只能带着几分遗憾返回屋内。
房间里,其他人终于反应过来,如梦初醒。
人群中,几位机敏的赌徒毫不犹豫地跪倒在地,额头紧贴冰冷的地面,虔诚地磕拜易平。
“谢谢仙师为民除害!”
“仙师慈悲!”
“仙师保佑!”
县丞夫人也连忙上前躬身行礼:“仙师,可把您盼来了,求您救救我那苦命的女儿吧!”
县丞紧随其后,双手抱拳,深深一揖。
“见过仙师,之前就听贱内说过您,今日得见仙容,实乃三生有幸。恳请仙师慈悲,解救我家阿瑜于危难之中,此恩此情,定当铭记于心!”
易平收起周身神光,见县丞和夫人如此客气,况且对方刚也帮自己解围,便笑着点头应允。
“二位请放宽心,待此间事了,我定会前往府上,为令千金查看情况,排忧解难。”
县丞与夫人听后,连声道谢,脸上不禁笑起来,似乎看到女儿马上要康复。
而此刻,孙掌吏与宋捕头的面色却是五彩斑斓,复杂难言。
原本以平日犯下的罪行,或许仅需受些皮肉之苦,再遭流放之罚。
但没想到易平竟是仙师,那捏死自己不就像踩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几若云泥之别!
恐惧与懊悔交织之下,两人终于崩溃,纷纷双膝跪地,一把鼻涕一把泪,恳求易平饶恕。
“仙师在上,我……我今儿被猪油蒙住心,竟然瞎了眼污蔑您老人家,实乃罪无可赦。但求您看在我真心悔过的份上,饶我一命吧!”
“仙师,我错了,我不该听信孙掌吏的一面之词抓您,还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小的一般见识,以后我一定痛改前非!”
易平摆摆手,懒得看他们。
“你们真正需要悔悟的,是平日不该利用手中权力肆意欺压百姓。不过,我相信县丞大人会明察秋毫,按律对尔等进行惩处。”
自己并没有打算击杀孙掌吏和宋捕头,对方目前只是口头冒犯,罪不至死,如果杀了未免有些过于霸道,还是让县丞用人间律法处置。
两人听后,如蒙大赦,连忙磕头如捣蒜,感激涕零。
易平略作沉吟,从桌上拿了五十两银子。
其中十两是自己下注的钱,余下的则是孙掌吏与骰子精所留。
“这十两银子给你,多谢刚才仗义执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