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陆九源每次提到妹妹时那发亮的眼神，明白了，陆九源终是有了和他一样失去至亲的痛苦。笑着笑着他又泪了，那人的眸子是否从此黯淡了。

但是面前的许敬壤，他实在没看透，这时候指魔盘却开始不停的闪动。

上一次这个闪动，还只是当年天魔霍乱的时候。

”竟然是这样…竟然是这样…你们因为时空镜闯入我们那几千年前的世界……”他早就孑然一身了，却还是恐惧命数。

“你吸收了那时候空气中的魔气？”

不过，他应该也看到了吧？天魔的陨落，无论什么身世再强大的力量。还不是要被天道杀死。

无论是普通的人，还是神仙魔物。只要所在这个世界，必然被命线掌控。

所有人都成为案板上的鱼肉，不被偏爱，就等着被天道凌迟。

他成为祭司后，从图腾看到，这个世界一共会诞生三位魔物，因为设定强大到不合理，最后都会被金翅凤凰以正义的姿态宣布灭掉。

说白了，天魔必死。

“你和她的结局一样，无论成不成气候，都会死……”

“不过她的死亡应该来的更早一点？”

商宿想不通，按理说这时候，陆九柠早就魂飞魄散了，却在看看到了她那黑玉吊坠，明白了一切。

像是超乎了商宿的认知一样，她怎么会有这东西？魔怎么会救人，怎么会有心？

“你这样做，延长她的生命，知不知道，那样会引来更大的……天灾。”

“闭嘴！图腾知世间百事，我替你重聚暗火，你告诉我，她的诅咒，怎么解？”

“无解。”商宿艰难的说道：“除非……拿到玉盏。”

且不说玉盏碎片已经分落各地，不见踪迹，再说玉盏明明是眼前之人的克星。

他一点都不信，许敬壤能让玉盏拼凑。

他一字一句道：“拿到玉盏？”

火麒麟也忍不住探出头，“冷静，冷静，那东西可是你的克星。”

又听见许敬壤说：“未曾不可。”

火麒麟一整个惊了，他那么精打细算，千算万算的一个人，怎么能让自己克星降世？

本来他从秘境拿到第一块碎片的时候，就应该去毁了。它搞不懂他在搞什么？

这个东西就是一把双刃快刀，虽然能带来巨大的力量，却到底是魔物的克星。

许敬壤这般既要还要的，简直就是刀锋走火。

“你不要用你的命去赌，让你的杀器降世啊，万一这东西被天命之子抢了，你不就……完了吗？”

许敬壤向来不信命：“我不相信有人能从我手里抢走东西，如若我真因区区玉盏这么可笑的理由而亡，那也得天地陪葬。”

接下来又是火麒麟不理解的恋爱脑发言：“她怀着那样的诅咒，我从彼岸救了第一次，又要去哪里救第二次？”

商宿只是在陈述事实：“你若救她……”

“不可能，所有注定的命运不会改变的。”

但是商宿最不能理解的事，他自言自语：“连你这样的东西也会仁慈，那为什么……他们可以这么忍心……”

对他的梨果。

人和魔在这一刻，他居然分不清了。

又一次想到那个名字，他泪如雨下，他不想待在这个地方了，千年孤寂，对这个地方的仇视，他早就疯了。

果然人都是相互伤害的，他称呼许敬壤为东西，许敬壤道：“我知道你想死，可是命却和你低贱的族人绑在一起。你这不死命格，若是能给我的柠柠该多好？”

“当年，你活着还是有用的，陆九源这个人很少交朋友的，”

“你得让他怀疑，他救的苍生。值不值得？”

“陆九源……商宿喃喃道。

他是否，有替他看过潮海呢？

他们走出了幻境，她终于是迷迷糊糊从他怀里醒了。

他放开她，她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还有点迷惑，浑身也没有什么力气，又一次抱紧他的腰，在他怀里埋下了头。又一次闭上了眼睛。

她的发顶被摸着，他问，“怎么了？”

她说，“好困。”这酒后劲太大了，她觉得他身上好暖和。半天她才清醒过来，从他怀里脱身。

她想通了很多，她喜欢他，不反感他。特别是好几次她都梦游跑去他那了。还把他亲成那个样子。

她想她喜欢他这件事，得告诉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