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默感到一股寒意爬上脊背："什么意思？"

"案发现场确实检测到一种特殊香水味，是'黑鸦片'香水，但死者亲友都表示苏婉从不使用香水。"

林雨晴的声音变得低沉，"而且，邻居证词中提到，案发当晚听到苏婉喊'你逃不掉的'这句话。"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程默感到一阵眩晕，那些不属于他的记忆碎片又在脑海中闪现——一双挣扎的手，一根细绳，女人的哭声...

"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我怎么会知道这些..."

林雨晴坐回椅子上，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程先生，我需要您诚实地回答我——三年前五月，您在什么地方？"

程默努力回忆："我刚来这座城市不久，在创意设计公司做助理...那时候我住在公司宿舍，几乎不出门。"

"您是否有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见过苏婉？比如同乘电梯，或者在咖啡馆邻座？"

"我不知道..."

程默抱住头，"但如果只是偶然见过，我怎么会知道案件细节？怎么会梦到她？她怎么会...真的出现在我床上？"

林雨晴沉默了很久。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咨询室里只剩下空调运转的嗡嗡声。

"从专业角度。"

林雨晴终于开口，"反复出现的噩梦通常与创伤经历或压抑的记忆有关。但您的情况..."她看向程默手臂上的伤痕，

"超出了常规心理学解释范畴。"

程默苦笑："你是想说我被鬼缠上了？"

"作为一名科学工作者，我不轻易接受超自然解释。"

林雨晴推了推眼镜，"但作为一名医生，我不能忽视病人的实际经历和身体证据。"

她突然站起身："程先生，我需要带您去一个地方。"

"哪里？"

"警局。我想让您看看苏婉案件的完整档案。"

程默瞪大眼睛："普通人有权限查看案件档案吗？"

"通常没有。"

林雨晴己经开始收拾公文包，"但我作为案件顾问有特殊权限。更重要的是..."她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锐利，

"如果您真的与这起案件有某种超自然联系，我们需要找出原因。在那之前，您可能仍然处于危险中。"

程默感到一阵恶寒。他想起苏婉冰冷的手指，和那句"你欠我的"。

"你认为...她还会再来？"

林雨晴没有首接回答这个问题。她拿起电话："给我两小时安排权限。中午十二点，我们在城西警局见面。"

她递给程默一张名片，"这上面有地址。在此之前..."她犹豫了一下，"尽量不要单独待在封闭空间。"

程默接过名片，纸片在他手中微微颤抖。他突然意识到，这是这么多天来第一次有人真正相信他的经历，而不是把他当成疯子。

"谢谢你，林医生。"他声音嘶哑。

林雨晴点点头，表情复杂："别急着谢我。我们可能即将揭开一些...不太令人愉快的真相。"

离开咨询中心时，阳光刺得程默眼睛发痛。

他站在路边，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感到一种强烈的割裂感——这些人过着正常的生活，而他的世界己经彻底颠覆。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程默掏出来，屏幕上显示一个陌生号码。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

电话那头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几秒钟后，一个熟悉的女声轻轻地说：

"找到你了..."

程默的手机掉在了地上，屏幕碎裂的纹路像蜘蛛网一样扩散开来。

路过的行人好奇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前行。

他弯腰捡起手机时，听到听筒里传来最后一句低语：

"你以为她能帮你吗？愚蠢..."

通话突然中断。程默站在原地，浑身冰冷。阳光依然明媚，但他感觉不到丝毫温暖。

苏婉知道他要和林雨晴见面。她知道他们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