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座富丽堂皇的丞相府内,夜色已深,烛光摇曳,映照着厅堂中两张截然不同的面容。
顾霜月带着几分忐忑与窃喜,将白天在平阳王府的所见所闻一一禀报给父亲顾伯绍。
然而,她的汇报并未得到预期中的赞许,反而引来了一阵疾风骤雨般的斥责。
顾伯绍那张平日里威严沉稳的脸上,此刻满是愤怒与失望,声音如同雷鸣般在厅堂中回响:“你是不是真的缺心眼?那丫头三言两语就能让你信以为真,还轻易放她脱身?
等平阳王府追究起来,我们整个家族都要为你这个愚蠢的决定付出代价!”
今日,顾霜月亲眼见证了妹妹顾倾城对平阳王的冷漠态度,心中暗自得意,认为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又稳固了几分。
因此,对于父亲的责备,她表面上虽不动声色,内心却嗤之以鼻,甚至觉得父亲过于谨慎,缺乏魄力。
“父亲大人,您有所不知,顾倾城整日与摄政王纠缠不清,那关系微妙复杂,试问当今朝廷,谁人能比平阳王爷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更重?
未来的储君之争,唯有依附于平阳王爷这棵大树,我们顾家才能乘凉。”
她试图以理服人,语气中带着几分自信。
“依附大树?呸!”顾伯绍不屑地啐了一口,眼中闪过几分冷厉,“你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我为你筹谋的计策,你却不用,反倒是让人家把东西骗了去,差点成了人家的帮凶。幸好他们还未得逞,否则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这一番话,如同冷水浇头,让顾霜月瞬间哑口无言,先前的傲气与得意瞬间烟消云散,头颅也不自觉地低垂下来,眼神中失去了往日的锋芒。
她开始在心中反复咀嚼今日在平阳王府发生的一切,原本以为自己的计策能够赢得平阳王的青睐,如今听父亲这么一分析,才恍然大悟,自己竟然是在给自己挖坑。
手中紧握着父亲秘密给予的秘药,那薄薄的纸包因汗水而变得湿润,顾霜月始终未能找到合适的机会接近萧子墨。
情急之下,她借故探望良妃,在平阳王府中徘徊不去,企图寻找时机。当她无意间撞见同样眉头紧锁、若有所思的萧子墨时,心中不禁一阵窃喜。
“你为何还不离去?”萧子墨的语气中透出明显的不悦,“你和你父亲没事最好不要频繁踏足平阳王府,毕竟你父亲身为朝臣,频繁来访只会给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面对萧子墨的冷淡与不耐,顾霜月心中五味杂陈,既酸涩又不甘。
见他眉头紧锁,似乎心事重重,她立刻换上一副温柔体贴的模样,轻声细语地劝说他回房休息。
尽管萧子墨的心并不在她这里,但对于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柔,他还是感到了几分慰藉,于是答应了她的提议,甚至大方地允许她陪同回到卧室,为他按摩解乏。
顾霜月心中暗喜,却也紧张异常。
在为他端茶的间隙,她趁机想要将秘药混入茶水之中。
卧室的门轻轻掩闭,床榻近在咫尺,室内弥漫着淡淡的熏香,萧子墨因疲惫而显得有些迷糊,一切就像是都是天作之合……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顾霜月的手因为紧张而颤抖,这一细微的动作终究没有逃过萧子墨的眼睛。
他猛然发现这一阴谋,怒火中烧,当场就要对顾霜月施以惩罚,吓得她几乎魂飞魄散,只能涕泪交加地连连求饶,将秘药的用途和盘托出。
“王爷饶命,小女子……小女子确实仰慕王爷多时,心绪纷乱,才会做出如此糊涂之事,与其他任何人都无关。若要惩罚,就请只罚小女子一人吧。”
面对跪倒在地、苦苦哀求的顾霜月,萧子墨却玩味地捏住她的下巴,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你仰慕本王?”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
“是的。”顾霜月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恐惧,“这次确实是小女子错了,若能得到王爷的宽恕,小女子今后绝不敢再有非分之想。”
下巴被紧紧捏住,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模糊了视线。正当她以为即将迎来严厉的惩罚时,萧子墨的大手却忽然松开,脸上的笑容依旧未减。
“你说的这药,究竟是何物?如何使用?”他漫不经心地问道。
顾霜月愣怔片刻,随后恍然大悟,颤抖着手递上了那包秘药,一五一十地解释道,这药既能溶于茶水,亦可涂抹于灯芯之上,
尤其是后者,效果最佳,吸入者会逐渐丧失理智,全身发热,任人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