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平阳王府的青石板路上,为这紧张的氛围添上一抹暖意。
顾倾城推辞再三,眉宇间流露出几分无奈与急切,最终只能匆匆收下萧子墨递来的物件,那一瞬间,她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光芒,心中暗自盘算着此行的种种可能。
她转身欲出书房门,步伐中带着几分迫切,就像是门外的世界正有重要的使命等待着她。
然而,刚欲迈步跨越门槛,一声低沉却清晰的呼唤在身后响起,将她的脚步硬生生定格。
萧子墨的表情重归冷峻,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似乎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只墨绿色的瓷瓶,其上流转着幽幽的光泽,宛如深夜林间的精灵,神秘而又诱人。
顾倾城,这位医术超群的女子,仅凭敏锐的嗅觉便能捕捉到瓶口飘散的淡雅药香,那是混合了多种珍贵草药的独特香气,令人为之心神一震。
与此同时,萧珩煜并未循规蹈矩地前往官府索人,而是直接驾临平阳王府门前,其行动之决绝,彰显出摄政王的雷厉风行。
在萧子墨的细心护送下,顾倾城步入门外,视线不由自主地被那正对大门的华丽软轿吸引。
软轿的出现,打破了以往萧珩煜低调入城的习惯,今日的他,似乎有意让人知晓他的到来。
轿帘未闭,内中之人面色铁青,目光如炬,紧紧锁定了即将离开王府的顾倾城,那眼神中既有审视,也隐含着复杂的情绪。
“皇叔竟料事如神,我邀请顾小姐前来,别无他图,只愿皇叔安心。真相已水落石出,我即刻便会为顾小姐洗清冤屈,至于人,皇叔尽管带回便是。”萧子墨言辞恳切,礼数周全,而萧珩煜的面容却如同乌云蔽日,沉郁难解。
随着萧珩煜一声令下,秦无夜小心翼翼地将顾倾城扶上马背,那声“回府”简短有力,随即轿帘落下,遮掩了内中的情绪。
轿夫们应声而动,抬着软轿,步伐稳健地向城南方向疾行。
整个过程中,萧珩煜与萧子墨之间,没有多余的言语交流,甚至连一个眼神的交汇都未曾有过,气氛凝重而压抑。
待软轿渐行渐远,萧子墨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化作一片寒冰。
就在这时,张大乞如同影子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背后,报告中带着几分不安:“禀报王爷,那位大夫的家人已不知所踪,小的赶到时,只见空荡荡的屋舍,遍寻四周,亦无任何线索。”
“你这蠢材!”萧子墨怒斥,本欲发作,却碍于周围人来人往,不得不强压怒火,声音低沉而充满警告。
他知道,那些人的失踪虽非关键,却让他失去了一个拉近与顾倾城距离的机会。调整情绪后,他迅速布置了新的任务给张大乞,要求其密切关注丞相府的动向,以防不测。
张大乞领命,身形敏捷地退去,再次融入人群,就像是从未出现过。
回程途中,秦无夜骑在马上,身体紧绷,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双腿僵硬地夹着马腹,尽管姿势难受,也不敢稍作调整,生怕惊扰了身后的顾倾城。
同骑一马,他刻意保持着距离,知道摄政王的心思难以揣摩,尤其是面对顾倾城时,任何不经意的举动都可能引发一场风暴。
秦无夜虽武将出身,却也心思细腻,沉稳有度。
多年的侍奉,让他对萧珩煜的性格了如指掌。
当队伍翻越第三道山梁,软轿内依旧静默无声,秦无夜心下了然,主子心中必有不快。
他决定主动作为,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在距离摄政王府越来越近之时,终于鼓足勇气,轻声对顾倾城说道:“顾姑娘,那位大夫的家人,王爷已安排妥当,无论是在平阳王府还是丞相府,都不会有人能找到他们的踪迹。”
秦无夜的话语虽轻,却如同春风拂面,让顾倾城心头一暖,清晰地传入耳中,带来几分意外的安慰。
这几句话,如同温暖的春风,轻轻拂过了顾倾城那颗忧虑重重的心田。
自她踏入云墨城府衙那庄重而威严的大门起,一颗心便似被无形的绳索紧紧束缚,大夫那无辜逝去的生命,如同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她心头,自责与恐惧混杂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尤其是想到顾霜月等人的阴险狠辣,
她不禁担忧,万一这祸水东流,殃及了大夫无辜的家人,那她顾倾城此生,恐怕都将背负着无法卸下的枷锁,心灵的解脱似乎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然而,命运似乎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