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屑、木粉,撒在宫人眼睛里,自己趁着混乱冲了出去。
结果宫门外也有人把守着,没多久她就被抓住。
“本宫是从南国来的公主,是你们国君亲娶的皇后,你们!你们带本宫去见你们国君!本宫要问问他,这样囚禁本宫,难道就不怕我兄长起兵吗??”
侍卫笑了,“萧娘娘,你这是真的失忆还是假的失忆啊?你们南国早就战败了,我们新国君登基,他不喜你,把你打进冷宫,命我们把守着不能让你出去,这些你都忘了?”
“战...战败了?”襄芙清亮的眼眸渐渐酝上水汽,很快她又挣扎起来,拿头上的簪子刺那侍卫。
侍卫恼怒,夺了她簪子,眼看着就要往她的脸上划去。
“叮——”的一声,一位戴面具穿暗卫服的男子打掉了准备伤到她的簪子,并且三两下把侍卫打倒,抱她逃了出去。
他们逃到永巷一个密闭的园子中,这里以前是关困犯罪宫人的地方,新君登基将犯罪宫人转移后,这里就荒落了下来,曾有人夜里在附近听过鬼嚎,所以慢慢地,这里就没有人敢靠近了。
他带着她来到此地放下,告诉她:“这里是永巷,来到这里后就安全了,以后,你就住在这里,我定期给你带吃的,等有机会我才把你送出宫去。”
襄芙好奇地张望着这个又大又荒落的园子,“这个地方...”
他等着她回应。
“可以种许多凤仙花,夏天到了,一定变得很美。”她笑着。
“你...不怕?”他问。
她叹息一声:“虽然本宫不知道为何会失忆,也不清楚到底发生过什么,但本宫以前的经历告诉本宫,人生本来就充满诸多未知,只要这一刻还活着,就一定还有希望。”
“对了,你为何...要救本宫?”
当他掀下面具那一刻,襄芙眼神里的惊讶错愕不是装的,就像她之前第一次看见他一样。
“你...小沧...是你?...为何...”她惊讶得没法说话。
穆亦寒告诉她,他是北宫里的一名暗卫,现在在新君身边做事。
“小沧...”她眼神里闪过丝丝愧疚,又有些惊喜的情怯,“我...我都不知道你现在能说这样多的?*? 话了,还...”
她看了看他一身合身严谨的服饰,而不再是裹兽皮,后退了一步看看清楚了,感慨道:“你穿这身...真好看啊,很合适你...你...”
“谢谢你救了我...我...我还以为你会恨我一辈子的...”她忐忑地绞着手指,紧抿了抿唇,然后缓缓上前拉住他手,眼眶湿润,“我...过去我做了无数个噩梦,我梦见自己...害死小玄小黄它们...你...你不肯原谅我...但你还...还肯救我...”
看着她泣不成声的样子,穆亦寒愣了。
襄芙扑过来环住他,把头埋进他胸膛,一个劲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抱住他哭,这是他...始料未及的,当他不是以敌对身份出现时,她的反应...
原来,竟是这样的。
他的手僵了僵,看着扑入他怀里的人,犹豫了好久,终于还是落在了她背部,轻拍了拍,“别哭...没事了。”
五年来,襄芙无时无刻都在自责,自责得深了,时常会做噩梦,噩梦醒来会歇斯底里,会痛恨自己,会自厌自弃。
自厌得深了,情绪会成为一个牢笼,将自己深深困住在里面,再也无法走出。
可现在,她遇见了被自己伤害过的人,他竟然不计前嫌救下她,还对她说了没事。
穆亦寒看着她抱着自己大哭的样子,心想,获得救赎赦免后,再告诉她,一切都是假的,那她所经受的痛苦,只会比当年自己所受的伤害更深。
他手紧紧地捏成了拳。
襄芙独自躲在这座荒弃的园子里,身边没有一个陪伴的人,只能巴巴地等着夜晚到来,等穆亦寒给她带来明天一整天的食物,陪伴她一整夜。
那是她最快乐,最期待的时光。
襄芙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竟然一个人把一间破败荒废的屋子拾缀得整整齐齐,还不知从哪来搬来了木椅木凳。
见穆亦寒来了,亲昵地像以前一样,一把前来挽住他手,笑得开心道:“小沧你终于回来了,我正等着你帮我修葺一下这些家具呢,这是我从隔壁跨院那堆杂物里挑出来的,修一修还能用。”
他看着她一双凝脂般的玉手,被这些木头木刺弄出斑驳的伤痕,拧着眉一边帮她包扎,一边怪道:“你为何不等我来了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