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后...陛下一听到消息就紧张地赶去丞相府了。”
“闭嘴!胡说什么呢!”
廊下聚集在一起嚼舌的宫人被宓冲听见,斥责之后把人赶下去做粗活了。
凤栖宫内,烛影幢幢,到处都是华丽喜庆的装饰,和大红喜字贴。
新君与新后共牵喜绸,坐在喜榻上。
突然,有暗卫要禀报的紧急短笛声。
刚要挑开喜帕的新君手顿了一下,望了望殿外,然后柔声同身边的女子道:“晚晚,你等等孤,孤很快就回。”
女子极轻地“嗯”了一声,低眉似羞涩状。
穆亦寒来到殿外,暗卫来报:“禀陛下,长门宫的娘娘服毒自尽了。”
他怔了一下,握住扳指的手紧了紧,等手指没那么颤抖,才冷冷道:“救回来没有,与南国交战期间,切勿让她有个三长两短,引起南国百姓激愤。”
“回陛下,救回来了,只是人求生意志很弱,属下救得了,不能时刻盯住,属下建议...”
“陛下还是亲自前往,先哄她一阵子,等稳住南国情势再说。”
“荒谬!孤虽是北国国君,但总不至于牺牲掉自己的新婚夜,去稳住她!再说了,她这种心里眼里只有世家只有权势的女人,平时与她演演戏也就罢了,这种时候让孤去,她配吗??”
“陛下,大局为重!”暗卫道。
里头隐约听见程天恩在喊“陛下”的声音,暗卫终于放弃,“好,那属下知道了,属下现在就...”
“孤会去。”穆亦寒背过身,气得浑身都在颤,道,“孤跟皇后交待一下,很快过去!”
崇琅从横梁上跳下来的时候,襄芙正穿着用云锦纱喜幔裁的小`衣,气息奄奄地躺在床榻上。
四周照顾她的婢女已经被引到屋外迷晕了,此时殿内只剩她和他。
他轻轻将一朵含苞待放的凤仙花,别在她耳鬓,捋起她汗湿的额发,亲了亲。
她脸色苍白,身子看起来虚弱极了,浑身冒着虚汗,气息很弱。
“小崇...是你...你来了...”
襄芙睁开眼,伸手拽住他手指,很快又陷入迷糊。
“我...我...我知道,他今天...要立后了...”她闭着眼睛说胡话,“他不要我了...是我...不好。”
“从前我就骗他...那...那时候没有想到...”
“我...我会有朝一日...”她突然拱起来咳了口血,闭眼失笑道:“身...身穿他成亲挂在墙头的喜幔作小`衣,一个人...孤独地躺在这里死去...”
崇琅抱紧她,慌得浑身都在抖,“莞莞、莞莞别怕...你不会死,不会死的...我不允许!”
“可你要成亲了...”她突然睁开眼,昔日盈亮生动的杏仁眸变得黯淡灰败,看着他,落寞道:“听说新皇后是个比我好一百倍、一千倍的女子,她会...珍惜你,而我不是...我不是...”
好不容易哄睡了襄芙,穆亦寒本该要回去了,今夜是他与心仪女子的新婚夜。
可他看着她虚弱睡着的侧脸,心脏的地方疼得像被尖锥一下又一下地凿开,疼得他没法挪开半步,只能在床头守着她,直到天亮。
第41章
襄芙醒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
鬓边的凤仙花也不见了,床侧褥子凹陷温热的地方,也已经平复变凉。
昨夜他的到来,就像一场幻梦。
但襄芙确信,他是来过的。
她中的毒其实并不深,几乎是刚刚服下,就被穆亦寒的人知道,立马装成小太监混入其中,运功帮她逼出了。
但立后大殿后的这几天,穆亦寒几乎夜夜都用崇琅的身份过来,冷落了如今中宫的那位。
崇琅伺候她服药,亲自一口一口地用勺子喂,她嫌药苦不肯喝时,他还要用凤仙花的花蜜哄她喝。
终于,这天,他见她身子恢复得差不多,同她道:“既然殿下现在看起来无碍,卑职明日起就不来了,殿下让卑职查的事情,卑职还没有眉目呢,得多耗点时间,而且,最近暗卫营那边也查得紧...”
襄芙错愕地看了他一会,然后低头乖巧地“嗯”了声。
并没有如想象中的挽留,也没有拿之前他说过的,可以每夜来陪她的话,来对质他。
就这么轻轻地“嗯”了声答应。
穆亦寒离开前,忍不住回头好几次看她,看着缩在阴影里那么娇小的一团,像极了他第一次遇见她,那个缩在岩石缝里又惊又惧,却不得不抖着手握起带血的利器,让人心疼不已的姑娘。
他离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