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说起自己坐不惯飞机的糗事,又说现在想起坐飞机还觉得有些害怕。
陈岩笑笑说:“我第一次坐飞机的时候也害怕,但有时候也没办法,得赶时间。”
刘姨说:“我也坐不惯,悬在那半空中,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谢保德也像找到了知己,忙说:“我可再不敢坐飞机了。”
陈岩又问:“平城到桂城也通高铁了吧?”
谢保德说:“通高铁了,但是得8个多小时,十年一开始就觉得时间太长了,怕我们路上辛苦,不过我真的不敢再坐飞机了,回去我宁愿坐二十多小时硬座。”
谢保德又感叹平城和桂城实在太远了,也第一次流露出让十年一个人在这么远的地方,他心有不舍。
陈岩宽慰他道:“正是因为远,我们能认识才更是莫大的缘分。两个孩子能相识、相爱,也才更为不易。做家长的都是一样的,孩子大了,不飞得远吧觉得没出息,飞得远吧又舍不得,老谢啊,你也不用太担心,把心放宽了,这十年不管在哪,总归还是你的外甥女不是吗?”
谢保德讪讪地笑了笑,举起了酒杯说:“陈老师说得对,我啊就是没文化,嘴笨得很。”
陈岩也举起了酒杯,说:“老谢,你谦虚了,你看你家这两个闺女都被你养得多好?你这福气啊,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了。不多说了,一切都在杯中酒。”
十年和小舟把舅舅和谨华回了酒店,约好了明天见面的时间。谢保德又和十年确认了一次,回去的票是不是已经换成了高铁,十年笑着说让他放心,已经订好了高铁票。谨华憋了一晚上,这会子立马心直口快地接了话,说姐姐给订的商务座,比飞机票还要贵。谢保德又觉得心疼起来,十年忙点了点谨华的额头,谨华也知道自知理亏地吐了吐舌头,拉着谢保德进了酒店。
回去的路上,十年在手机上看着明日的安排,想着明日双方家长要见面,她也还是觉得紧张,比她自己见家长要紧张得多,主要还是担心谢保德和谨华会拘谨。
酒店回家并不远,小舟一直没找到机会开口,所以一进家门,他就把十年拉到了沙发上坐下,问她:“刚刚舅舅和陈老师说借钱,是什么?”
“之前舅舅做脑瘤手术,是陈老师借的钱。”
小舟把她整个手都包裹在自己的掌中,皱着眉问:“你怎么没和我说?”
“快还完了。”
小舟把十年抱进怀里,轻声说:“我可以给你提个要求吗?”
“什么?”
“你老实告诉我,你还欠着多少钱?”
十年从小舟怀里抽出身子,忍不住笑了,看着小舟的眼睛说:“你这话问得好像我是一个烂赌徒,欠了许多的外债。我和陈老师借钱的时候都还不认识你呢,而且真的快还完了。上次陈老师还问过我,说我和他借钱的事你是不是不知情,我说一告诉你,你肯定就替我还了。我向你保证,除了这笔钱之外,我只欠你的钱了。”
小舟叉着腰,气鼓鼓地看着十年,十年忙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笑着说:“好啦好啦,我是欠着你的钱,但我没说要还给你啊。”
小舟轻轻“哼”了一声,忍住了笑,说:“那也不能说欠,夫妻两个人一说欠就生分了,而且一件事说欠,那就会变成件件事都会计算,所以不能再说了。”
“行,我保证不再说了。”
小舟又搂住十年的腰,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说:“十年,其实我好紧张。”
“紧张?”
“对啊,就是明晚双方长辈见面嘛。”
十年讪讪道:“其实我也紧张。”
两人不明白,明明双方的长辈都很和善,见面的种种他们都已经安排得井井有条,但两人还是不约而同地紧张起来。洗完澡之后,两人又梳理了一遍明天的行程,十年笑说他们两人像是旅行社的领队,小舟却说旅行社的领队未必有这么负责,他们这是高端私人团。
明天他们一早会先去市郊逛园子,中午到安廓街附近吃午餐,接着去逛博物馆,晚上吃饭的地方也在安廓街附近,是一家响当当的私厨,小舟也是托了林姐的关系才订到的。
蒙晓芸她们大概下午三点到高铁站,到站之后他们会先去酒店放行李,接着去看他们的新房,到时候他们再自己打车到吃饭的餐厅。十年本来还想说要不下午就她陪着谢保德他们就行,让小舟去接他爸妈,她刚这样说完小舟就说不用,十年觉得还是让他问过一声他父母才好,至少把态度摆了出来,小舟只得给蒙晓芸打了电话,最后从蒙晓芸那得到了一样的答案,让他们把舅舅和表妹陪好,他们两人自己就行。小舟看着十年,好似在说“你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