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都到我们家吃,谨华已经在家里杀鸭子了,昨晚喝了你家的鸡汤,今天来我们家喝喝老鸭汤。”
汪婶笑道:“那也行。”说罢看着李春艳,拍了拍她的手,“这回可别走了,你看这两个孩子,多好一个啊。”
李春艳红了眼睛,点点头,“我那时……那时就不是人。”
汪婶说:“不说不说了,都过去了。”
十年提了一袋行李,汪叔忙从她手里拿过,谢保德也提了一些,汪婶扶着李春艳,最后只有十年两手空空。
十年又检查了一遍,东西都拿完了,说:“那我们走吧。”
大家也没耽误,就直接回家了。
回到家,十年就走去了厨房,谨华正闷闷不乐地看着火,见到十年也只是没精打采地说了一句:“姐,你们回来了。”
十年弯下腰看着她,问道:“怎么了?拔鸭毛累了吗?”
谨华顺着她的话,忙“唉”了一声道:“姐,这鸭子毛太难拔了,拔了我一个小时。”
十年笑了笑,走到厨房墙角,用盆装了一把空心菜,谨华这次“啊”了一声,想起自己忘记择菜了。
“谨华,等会汪婶他们来家里吃饭,你去把冰箱里那干鱼仔拿来,再倒些黄豆。”
谨华站起身,懒洋洋地说:“行。姐,我好像还忘记剥白果了!”
“没事,等会我来弄。”
说话间,李春艳也走来了厨房,她忙说:“白果放哪呢,我来剥吧。”
谨华没搭理她,擦着她的肩膀走过,十年看着李春艳一脸的难过,开口道:“你去休息吧,我和谨华两个人就行。”
李春艳看着十年,哀求着说:“十年,让我做做事吧。”
十年只好把手里的盆递给她,说:“那你帮择菜吧。”
李春艳笑了起来,忙不迭地说:“好。这空心菜真嫩。”
吃过饭,汪婶他们还没走,谨华就回了房。
汪婶也是看出了端倪,拉着李春艳的手,体贴地说:“你好好养病,别多想。有空多来我家转转,我们一块聊聊天。”
李春艳点点头,感激地看着她。
等汪婶走后,李春艳也想去睡会,十年叫住了她。
十年看了眼谢保德,又看了看李春艳,说:“我已经托人弄到了平城的专家号,还是去看看吧。”
李春艳又要哭了,她低头擦擦眼泪,摇着头说:“不去了吧,浪费钱,你们挣钱也不容易。你们让我住在这里,我就开心了。”
十年欲言又止,她真的不太会安慰人,特别是重病的人。
李春艳抬头看着十年,说:“十年,有件事我想求求你。我想带谨华回家去见见她外婆,你和她说,她肯定听你的。”
十年低下头,低低地说:“我试试吧。”
李春艳伸出手想握住十年,但想想还是到了半空就收回了。
十年看着灰尘在空气里打转,一圈又一圈的。
“你去休息吧。”
李春艳回了房,堂屋里只剩下谢保德和十年,十年看了眼谢保德,他已经把头扭到了一边,望向了天井中的青苔,沉默不言。
十年起身说道:“舅,你也去睡会吧。”
谢保德这才回头看十年,点点头,说:“我去地里转转。”
十年眯着眼看着天井泻下的阳光,说:“这日头正大着呢,晚点再去吧。”
“没事,我去看看才安心。”
“晚点再去吧。”
“行,你去睡吧,不用管我。”
十年不再说话,回了房也去睡了个午觉。
她迷迷糊糊地睡了半小时,醒来发现热出了一身汗,原来是风扇不知道怎么停了。她起初还以为是停电了,但灯还能亮,想来是连电风扇都罢工了。
她打开门,发现另外三扇门都还关着,谢保德的电三轮还停在屋外,应该没有去地里。
她就自己扛了风扇,骑着电动三轮去镇上维修店。
那电风扇一拿出来,修理店的人都笑了,说:“这风扇得有个十多年了吧,现在都没这种款式了。”
十年笑了笑,也不尴尬,问:“还能修吗?”
那人也笑了,说:“你这都读到博士了,还不买台新的风扇?”说罢指了指自己店里摆着的那些,“你这修不好了,零件都找不着啰,买台新的吧。”
十年想了想,谢保德房间里那台风扇也是一开起来就嘎吱嘎吱瞎响,而李春艳则用之前放在堂屋那台,每次吃饭都挪来挪去的,干脆一口气买了三台。
“老板,便宜点呗。”
老板笑着说:“那当然给你打折啊,谁让你是我们这第一个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