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晨雾此时还尚未完全散去,慵懒地缠绕在湘西险峻的山岭之间,将永顺土司那挤在一起的营寨笼罩在一片湿冷的灰蒙里。`d?u!y?u-e!d~u?.·c\o/m′
若是平日里,山间的宁静倒是让人觉得这是一处神仙之境。可一片厮杀之声却猛然响起,直接打破了这一份原本的宁静。西王孙可望勒马立于一处稍高的坡地,猩红的大氅在带着凉意的晨风中猎猎作响。他微微眯起眼,虽然眼中已经布满了血丝,但他的嘴角依旧噙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俯视着坡下那片混乱的战场。他的西军虽然在面对周建安的威武军的时候显得那么不堪,但这个时候,他们却犹如一群饿狼进入到了羊群一样,大杀四方起来。看着占尽优势的麾下将领们,孙可望这些天的压抑在这个时候也完全的释放了出来。土司兵马,有的很厉害。例如石柱土司麾下的白杆兵,当初孙可望跟着张献忠的时候也和其交手过,说实话,即便是现在,孙可望依旧不敢百分之百的保证会是那群白杆兵的对手。那些人,用悍不畏死来形容,简直一点都不过分。但是有的土司兵马,确实是不堪一击。例如眼前的永顺土司兵马。+x.i!a/o~s′h¢u\o\h?u·.~c!o,m+永顺土司,兵力并不算少,至少孙可望看见的就有数千,但是他们的装备,确实让孙可望不忍直视。别说甲胄了,连上好的弓箭都没有多少,除此以外倒是有一些鸟铳,可这威力嘛······面对这样的土司兵马,西军的装备都变得无比精良了起来。土司兵们更是显得不堪一击。西军贼军三人一组,五人一队,彼此呼应,动作简洁而致命。刀光闪过,必有一摊污血溅起。更别提充斥在其中的还有时不时响起的火铳之声。几乎是一瞬间,西军便撕开了一个口子,大量的西军直接顺着这个口子涌入了进去。“不堪一击!”孙可望身边一员络腮胡的部将啐了一口,声音洪亮,带着血腥的兴奋,“大王,让儿郎们再加把劲,今日午时之前,定叫这永顺土司从世上除名!”孙可望没有立刻回应,他的目光扫过战场,落向更远处雾气弥漫的山口方向,眼神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翳。“鼠目寸光,咱们的目标可不是什么永顺土司,传令下去,彻底击溃这群土兵就行了,咱们得立刻通过永顺土司境内!”时间,他最缺的就是时间。′<幻@想±-?姬e (?{无?错[内\?%容±¢他这一次撤退,速度之快,他很清楚明军绝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他必须趁着明军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尽可能的距离四川近一些。若是浪费时间,他就很有可能会被明军给拖在四川之外!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决。他猛地一挥手,动作干脆利落,语气中充满了不可置疑:“传令!中军压上!碾碎他们!一个时辰之内,必须完全打开通道!”这群土司兵所占据的乃是西军必经之路。孙可望也必须将他们击溃,他的主力和后勤大队才能安然的通过。这群土司既然不吃敬酒,那就只有罚酒了。“得令!”令旗官高声应和,手中令旗急挥,传令兵也是快速的移动了起来、一旁的战鼓也挥舞的更加紧凑了起来,在这山间显得那么的刺耳。 坡地下方,还有一群一直等待在那里的西军精锐,这些披着半旧铁甲、眼神凶悍的乃是西军老营悍卒,在得到孙可望的军令之后终于动了。每逢作战,但凡用上了这些老营精锐们,对于孙可望来说,要么已经被逼入了绝境,要么,就是已经稳操胜券了。他们迈开脚步,起初是沉默的推进,步伐整齐沉重,踩踏着泥泞的地面,发出令人心悸的闷响。随着距离的不断推进之后,这推进变成了冲锋,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轰然倾泻而下,狠狠撞向土司兵那已经摇摇欲坠的最后防线!给予了土兵们致命的最后一击。“杀!”“杀!”“杀!”震天的呐喊声充斥在整个山谷之间,淹没了所有土司兵们的哀嚎声。西军的铁蹄和刀锋,带着碾碎一切的狂暴气势,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即将把那永顺土司的营寨给拔的干干净净一样。这份气势,也直接吓呆了彭弘澍和所有的土司头人们。他们此时已经惊恐到了说不出话来。其中一些头人们则早就趁着彭弘澍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了下去。而他们,有的则打算带着自已的人去投靠孙可望,一些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