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一把眼睛,“我一生放诞不经,离经叛道,身为女子,偏偏爱慕红颜,惹得世人嘲笑谩骂。可你白璧无瑕,超然物外,我怎忍心让你如我这般……”
“你当年不告而别,只是为了这个?”
白雍寒声音蓦地冷了下来,“真是可笑,你同纪芸在一起时,恨不得让天下人知道她是你捧在手心里的至宝。一对着我,就百般隐瞒轻慢,你口口声声夸我,却未曾将我放在心里;一字不曾提她,却把她供在了心尖尖上。”
“江盈,你以为我不明白吗?”
江不经只是颤声道:“卿卿……”
“你为她流血流泪,伤痕累累,几番出生入死,”白雍寒的目光停在了她两鬓霜白,顿了顿,“为她白头。那时我多怕,你无声无息死在哪个角落里,我自诩医术冠绝天下,却来不及救你。”
“白头……并非为了师妹。”她仍想推脱狡辩。
可白雍寒早对她死了心,瞥了她一眼,冷声道:“总归不是为了我,我在你心中,”她自嘲地勾了勾唇角,“我在你心中,连一点微尘都算不上。”
江不经垂下头,眼前一片模糊。
水光点点,洒落在青石地板上,她伸手揩了又揩,却总揩不尽,就好像要将这十六年喝的苦酒,一并流出来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