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洛辰的床榻之下,里里外外围绕着十几个老头子,虽然天气并不炎热,甚至还有点冷,但他们个个都大汗淋漓,一个个手里都拿着不知名的经书,听他们彼此交流念叨的,应该是某种医书,同时,整个房间里头充斥着浓重的药味。
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洛辰凝神而观,但见这些老者手上的经书略微变了模样,似乎发出淡淡的光晕,又似乎有数道细弦从经书之中,连接向不明之地。正觉稀奇之时,洛辰眼中酸涩,他不自觉地揉一揉眼,这一切却又消失不见。
“你们...是...?”洛辰皱着眉头,是因为他艰难的起身,全身黏糊糊的裹满了黑色的不知名的物体,气味刺鼻,难以形容,虽有些恶心,但不恶臭,而自身的嗓音好像也发生了某种变化。
怎知,如此平常的一句话,却是引起一阵不小的骚乱,先是原本还算热闹的现场突然之间安静下来,这些老者齐刷刷看向半躺在床榻上的洛辰,目光灼灼,脸上除去不可思议的表情之外,还有一种叫人心底发毛的诡异狂热。
几乎是顷刻间,洛辰的床榻四周都围满了老头子,“喂!你们要干什么?!”在洛辰惊恐的目光中,这些老头子掀开被褥,开始了各种动作,似乎是将洛辰当作了某种实验试体在研究。
“喂!那老头你在干嘛!喂!很痛的!”他们有翻着洛辰的眼皮,盯着他看的,有对着洛辰又掐又捏的,一边做着各样的动作,一边又在手上的本子里写写画画,像是在记录什么,对于洛辰的抱怨却是一概不理。
直到...一个头发全白,面容黢黑,看着很是老迈的老头子颤颤巍巍地拿着一把小刀,对着洛辰的手臂就要扎下去的时候,洛辰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合着真把他当实验小白鼠了,他一声大吼,不知从何而来,由何而生的一股力场将围绕在洛辰床榻周围的老头子都震飞出去!
虽然狠狠摔了个屁股蹲,但这些老头子只在原地呆坐了十来秒,却又立刻拿出本子写写画画,嘴里还在喃喃自语,虽然隔了有一段距离,但洛辰还是能隐约听见部分内容‘身份补充:似乎是‘缚灵行者’但不见其缚灵之戒,却又得见天地之律引动其间,而其片刻以先,神元黯淡,魂象羸弱…诸此种种,实乃奇人也!若能将此人永远留在此地,桎其肉身,梏其神元,吾等道法皆可猛进,或者,还可一探永恒!
洛辰听着他的微声呢喃,虽无法完全领会其字义,但还是能捕捉到他那不加掩饰,冰冷的杀意,顿时冷汗直流,此地绝非善地,他要尽早逃离才是!
既然决意逃离,洛辰便不再耽延,趁着这几个老头子还在地上处于的懵逼状态,洛辰便要发力挣脱,因为他的双腿还被包裹在黏糊糊的黑色物质中,难以走动。
“快!按住他!将他重新封回药液中!”先前自语呢喃的老头也注意到了洛辰的动作,顿时从迷蒙的状态惊醒,嘶声叫嚷。
随着他的叫嚷,其余的人也都惊醒,一时间,数十个老头往洛辰身上扑去,不但如此,门外又有许多身穿甲胄的护卫得到命令涌进来,他们也都朝着洛辰而来。
洛辰虽然‘邦邦’几拳打倒了几个糟老头子,但是自身行动不便,对方的人海战术完全又岂是洛辰可以抵挡,不过片刻,洛辰就被一群大汉重新按倒在床榻之上,污浊的黑色黏糊之中。
‘铛’,这是一口大钟被敲响了,这是洛辰听到的第一印象,‘叮’,不对,又好像是铃铛,洛辰以为是自己快要窒息出现的幻觉,但身上的重压却明显开始减轻。那声音由远及近,又似乎飘忽不定,挠人心弦,那些重压在洛辰身上的大汉已经不见踪影,洛辰奋力起身,跃下床榻。
但见一屋子老少跪伏在地,似乎在战栗着等待着什么。等不多时,洛辰便知晓了答案,两队金甲士兵缓缓而来,一队士兵将那十几个老头子押走,另外一队士兵径直走向洛辰,给了洛辰不小的威慑。
正当洛辰暗下逃离狼口又入虎口的悲壮决心之时,不曾想,领头的那人向着洛辰扔了一颗形似雪球的东西,那‘雪球’砸中洛辰,却蔓延全身,化做一层如水之薄膜,在极致冰爽之下,那些沾满全身的黑色污秽悄然脱落,幸好洛辰全身上下还剩着一件裤头,要不然就走光了。
那队金甲士兵在扔完‘雪球’之后便转身离开,洛辰自然不想在留在这个晦气的地方,他强行扒了还跪在一旁瑟瑟发抖的一个老头随从的外袍,脱了他的鞋换上,随后便远远地跟在这些金甲士兵身后。
这似乎是某个山林,洛辰所在之处就是这荒山野岭的一栋小楼,山路泥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