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齐鼎这样高门大户出来的人不同,徐惟中这一路走来,靠的是隐忍、狠辣,还有对帝王心思的琢磨。
他不会坐等时运像狗一样自觉而谄媚的舔舐自己的双手,而是抓住每一次机会,主动出击。 这一次,他又做到了。 ............ 雍庆帝走进雨花阁,挥挥手让内侍宫女都退了出去,只留下了一个贾成。 啪,一个青白釉的茶杯被雍庆帝用力的摔碎在地上,溅起的碎片划过了贾成的衣袍,他垂着头听着雍庆帝充满寒冷和压迫感的声音: “是不是在他齐鼎眼里,一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比两万流民的命要重?还是觉得他可以来给朕定规矩了?” 贾成还是第一次听到陛下用齐鼎来称呼左相,这说明帝王的怒火已经到达了极致。 权力是一个陷阱,无论什么掉到里面,都无法逃脱,帝王的权力,更不容任何人来置喙。 阁外刮起了一阵风,幔帐因剧烈抖动而发出啪啪的声音,起伏的帐面如此刻空中的流云一般动荡。 片刻之后,雍庆帝的声音又回复了往日的慵懒,仿佛刚才的怒气已被那风儿刮走了一般。 “案子重审的时候,你去大理寺盯着点。” “喏。” “还有,去把徐相请来。” ----------------- 阳光和善,一叶舴艋舟轻泛在漳水平静的水面上,严蕊坐在船头,捧着一根长箫吹奏着,今日她穿着一件黄色的露肩丝衣,头发被风轻轻的撩起,浑身上下都荡漾着碧波般的风情。 一双玉藕般的莲足浸在水中,更显得娇嫩可人。 王翀斜靠在船上,看着严蕊,突然羡慕起她手中的箫来,能让她如此朱唇轻启,香舌相舐。 日子如果一直这么下去,似乎也很不错。什么是是非非,不去管他,也不知道赵童儿现在在干嘛? 我擦,美人当前我怎么想起她来了,真是该死! 王翀摇了摇头,极力的想把赵童儿的形象赶出脑子,但她却像一颗苍耳闯进了头发一样,将他的思维都粘乱了。 一曲吹毕,严蕊放下竹箫,斟过一杯酒递到王翀面前:“小女子献丑了。” “吹的很好。” 王翀懂哪门子的乐理,刚才注意力都集中在严蕊的嘴上,剩下一部分在脑海中和童儿厮杀,现在只能浅浅饮了一口酒,借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大人,小女子打听过了,但没打听出什么来,那时候的妈妈也去了别处,一时寻不到人。” “此事关系重大,宁可查得慢些,也不能让别人知道。” 两句说完,两个人都沉默了,小船在河上漂啊漂,两個人的心也飘飘荡荡,怀着各自的心思,忐忑不安。 严蕊偷偷看了眼王翀,咬了下嘴唇,低声说道: “王公子,小女子能否向你求一首词,一首专门写给我的诗。” 不同于后世一些小花是纯偶像派,一点演技也没有也能靠瞪眼鼓腮奶泡音走红,这年头,一个青楼女子要想成为万人追捧的花魁箱子,除了要有绝世的容颜,更要有才情。 严蕊姑娘的相貌身姿已不用说,琴棋书画,吹拉弹唱也样样精通,但能在西京大舞台名声鹊起,成为老中青三代共同的梦中情人,靠的是这副好皮囊,更是才学。 同样,比起银子来,才华才能真正彻底征服她们的身体和心灵。 那晚王翀的一首鹊桥仙让她的芳心已经有点乱了,从此王翀这张脸就时常出现在她的闺房春梦里,第一次见面时王翀的那些出格言论也被她自行脑补成为了一个才子所必有的狂狼不羁。 就像后世谁有钱谁就有理一样,现在谁有才谁有理。 现在她就要借这个机会向王翀再求一首,解一解她夜半梦回时的淡淡忧思。 “这个嘛~”王翀转着酒杯,眉头却皱了起来。 见他这样,严蕊还以为他不肯,心中却是失落万分,那感觉就像是刚吃饱了饭就被人在胸口踹了一脚,甚是窝心。 此时,风从湖上来,小船随波而动,严蕊正在暗自神伤,没有坐稳,一下子就跌进了王翀的怀抱中。 “啊。” 一声轻吟,严蕊霎时双颊泛红,刚要起身,却感觉自己被一条胳膊紧紧给抱住了。 她低垂臻首,感觉到身下这多情公子越来越热的温度,自己的心也快要跳出了胸膛,情迷之下心中升起一个疯狂的念头:罢了,反正总是要给他的,今日便让他轻薄一回吧。 这时,耳边传来王翀低沉的声音:“别动,我说与你听。” 一声轻好伴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