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七,留县,城东
“呕,呕~” “他怎么了?” 赵童儿看着王翀扶着一棵树不停地呕吐着,不解的问着王木。 王木看了看桑音,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口。 王翀站起身,找王木要来水壶漱了漱口,对赵童儿说道:“你能不能管管这小辣椒,谁家姑娘一大早吃臭豆腐的,吃就吃,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随着府兵的入驻,留县又恢复了往常的热闹,各个小吃摊也重新摆了出来,从县衙出来这一路,桑音的嘴就没停过,刚刚又去边上买了一串臭豆腐。 然后王翀就应激了。 他昨天晚上为了分辨那个臭味是什么,把什么死老鼠、臭虫都闻了一遍,甚至还让王木去舀了一勺大粪,最后是在王木的袜子前破了防。 现在只要闻到一点臭味,他就抑制不住的反胃想吐,敏感的就像一个怀孕40天的小媳妇一样。 桑音拿着油炸臭豆腐串,咬了一口,挑衅的走近两步说道:“要你管,我就吃。我就要在你面前吃。” “呕~你~呕~” “好了,音儿,你吃完了再过来。”赵童儿忍着笑对桑音说完,又问道:“小官儿,我们现在来这儿干嘛?” “来找下线索。” 王翀昨天晚上想了很久,却毫无头绪,所以他一早就带着衙役来到了第二具尸体发现的地方实地查看下,想看看是否有遗漏之处。 尸体是在城东一条巷子里发现的,两边都是围墙,巷子一头接着大路,一头分成两条同样的巷子。 王翀先是仔细查看了下地面,可惜这一场大雨,将所有痕迹都冲刷的干干净净。 两具尸体能用的线索只有两个,一条很细小的丝,一种很奇怪的臭味,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她们体内倒是有残留物,但是现在也没有dna检测技术啊。 现在这个案子在王翀眼里就像是这条小巷一样,看似简单,走进去却如同迷宫一样。 他看了眼桑音,见她一脸不善,为防止她冲过来报复自己,王翀从怀里掏出一块布蒙住了口鼻,对跟来的衙役说道:“你们把发现尸体时的情况原原本本的说一遍,不得遗漏。” 一個衙役拱手回道:“大人有令,实行宵禁,我们便轮流巡街,昨日轮到我和辛三,我们从县衙出发,经过七门巷,走过高升桥,到土地庙的时候,突然街上无故刮起一阵阴风,两边招牌酒幡哗啦啦直响。 辛三说,哥哥,如何是好,我噌的拔出钢刀,兄弟莫慌。说话间,一个黑影从庙里冲出,朝我们迎面而来,只见那物双眼发绿,白牙森森,仿佛那地狱十八层的厉鬼。 说时迟那时快,我一把推开辛三,拿着钢刀朝黑影一刀愬去,噗~,只一刀,便把那物来了个透心凉。等我定睛一看,你们可知那是何物?” 赵童儿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一脸的好奇:“是什么啊?” “原来是一只狸猫!” “等下!” 还好你没说且听下回分晓,王翀深吸一口气,按耐住暴打他一顿的冲动,问道:“你以前是干嘛的?” “回大人,我以前在茶楼当伙计。” “行了,你别说了,辛三你来说,跳过前面的,就从你们发现尸体开始。” 辛三抱拳说道:“回大人,我们看到有一具女尸倒在这里。” 等了好一会,也没等到下文,王翀问道:“没了?” “没了。” “作孽啊~~~~”王翀转过身,举着竹棍对着空气狠狠地挥了几下,他觉得这两个衙役肯定是上天派来折磨自己的。 我何德何能,竟然能在此遇见您二位卧龙凤雏啊。 赵童儿在边上咯咯咯的笑着,桑音鼓着两个腮帮子捂着嘴肩头耸个不停,王木则在一边跟着傻乐。 王翀用手搓了搓脸,说道:“现在我问什么,伱答什么,当时是什么时辰?” “寅时初刻” “发现时除了女尸还有什么?穿衣服了吗?可发现可疑人员?” “没有,没有,没有。” 就在王翀觉得此行要无功而返之时,说书衙役说道:“大人,我能说吗?” 王翀无力的挥了挥竹棒:“说,长话短说,也别太短。” “那尸首的姿势有点怪。” “哦?”王翀来了精神,“什么姿势?你比一下。” 说书衙役讪讪的趴到地上,双手前伸,全身蜷缩,屁股翘高,歪着头露出一副害羞模样朝王翀眨了眨眼。 王翀浑身一抖,眼睛眯了起来,这留县民风很淳朴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