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满天,寒风呼啸。
黑夜里古堡的轮廓饱经风霜,显得像是一座匍匐在山峰上的庞然巨物。
“啊!!!”
一声惊恐的尖叫突然划破夜空,在整座古堡之内传荡回响。
睡梦中的孙岩瞬间惊醒,睁开双眼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什么情况?”孙岩顿时心生警惕,下床小心翼翼的朝着门边走去,拉开一条门缝观察着外边的走廊。
听到动静的并不只有他一个人,隔壁房间里,赵传义拿着一个黄铜人像摆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蹭手蹭脚的朝着孙岩房间这边靠近。
正当他准备按下门把手的时候,房门却突然间打开,吓得赵传义顿时颤抖了个机灵,脸色都煞白了许多。
“你出来做什么,不怕有危险啊。”孙岩站在门边问道。
“老弟,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赵传义放下手中的防身之物叹了口气:“刚才那动静你听到了吧,好像是个女人的声音。”
“是莫妮卡。”孙岩走出屋外,看了看四周空无一人的走廊:“有点不太对劲,声音是从楼上传来的,我们过去看看。”
“你疯了,万一若祸上身了怎么办。”赵传义连忙劝道。
“莫妮卡不是城堡里的人,如果她出事了,你觉得我们会安全吗?不能等麻烦到来了再想办法。”
孙岩关上房门,直接就朝着走廊尽头而去,赵传义见状只能跟上。
当他们来到楼梯前时,就见不远处走来了两道身影,竟是沈胖子和那个穿着羽绒服的少女。
先前吃饭的时候,孙岩已经得知到了这二人的名字。
沈胖子本名沈三井,而那个少女则叫做白倩倩。
二人都是大陆人,此次奉了背后老板的命令,过来竞拍定风珠。
“二位胆子够大的呀,我还以为你们会老老实实的躲在房间里呢。”沈三井笑道。
“你们也听到那个声音了?”赵传义问道。
“哥们你这话说的,如果不是耳朵有问题,或者睡的比猪还死,我想应该不会有人听不到吧。”
沈三井笑着朝着楼上走去:“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既然都来了,那就一起上去看看,正好也能人多壮壮胆,真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也不能让人把我们欺负了不是。”
孙岩并非多言,眼下古堡里的气氛实在是压抑,除了他们这四人以外,山下小次郎和黑人布莱恩都并非出现。
那声音响起后,过去了这么久,也不见有古堡里佣人们的身影,更显得情况极其古怪。
孙岩悄然打开了天眼,一路跟着沈三井来到了三楼。
即使在凌晨2点时分,整座古堡的走廊依旧灯火通明,当众人来到三楼,顿时就注意到地面的地毯上残留着一连串的湿泞脚印。
这些脚印一路延伸到了一个房间门前,此刻那个房间乃是房门虚掩,光看着就充满了可疑。
沈三井别看一身暴发户打扮,但这胆魄实则过人。
只见他伸手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把折叠弹簧刀,直接就朝着那个房间走了过去。
嘎吱!
伴随着沉重的木门缓缓被推开,眼前屋内的景象顿时就让众人为之一愣。
刹那间背后寒毛直竖,蓦然发凉,无论古堡内的供暖有多么优秀,此刻所有人脸色都变得惨白无比,目光充满了惊骇。
偌大的房间,墙壁上挂着一副长达五米的巨大油画。
画中一个赤身果体的男人躺在沙滩上早已死去,海浪在他的背后起落,而男人尸体的旁边,还存在着一对巨大的羽毛翅膀。
正是法国画家亚历山大.卡巴内尔在1840年创作的油画《伊卡洛斯之死》。
伊卡洛斯,一个充满了悲情的人物,他与父亲代达罗斯为了逃离克里特岛,用蜡与羽毛制作了逃跑的翅膀。
可他因为飞得太高,导致蜡被太阳融化,最终从天空坠落。
可现在,这幅巨大油画之上。
正钉着一具女人的身体。
她的手臂被两柄中世纪长枪贯穿,就像是一个人形十字架般,双脚悬空离地的被固定在了墙上。
鲜血从她的双眼和嘴巴里流出,顺着她的身体与油画冗杂在了一起。
正是那位知性成熟的莫妮卡女士。
孙岩缓缓朝着油画走去,他眼中看得到莫妮卡体内还有一丝生机,并未完全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