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会,让他稍作指点。”
裴宁微微笑,也无吃惊。曲如意上上下下打量了林白一番,嘴里不知嘟囔了什么话。
“历代先人有言,丹论承其前,启其后,于结丹重之又重。乃至于关乎日后之大道。又言,丹论自其本命,性情,经历中所得。”姜小白也好奇的很,“林转轮,你丹论自何处得来?又是得了什么启发?”
三女一起看向林白。
事涉大道,三女也都是有心气,想往上拼搏的,自然都摆出认真模样。
林白看着这三人,其中两人跟自己有过肌肤之亲,剩下那个虽是仇人之后,可到底是生死之交。
若是欢欢姐和秀秀也能来,倒是称得上圆满。
是故也不藏私,乃是真心想给三女启发。
“我之丹论,乃是自所经历之事,所见闻之事,继而合乎本命,这才有所得。”林白感叹一句,“昔日我为蝼蚁,遭宋清追杀。若非有高人怜我惜我,怕是早成了白骨。”
“呵呵。”裴宁冷笑。
曲姜二人看裴宁,后者道:“如何怜你惜你,不妨细细说来。”
“细枝末节,不说也罢。”
林白摆摆手,赶紧接着道:“我历无数磨难,跨越数万里海波而来。见枯木蝉之威,见宋清之临死悟道,见铁化生为徒赴死,乃至诸般种种。回思前事,路遇各色风景,这才成就丹论。”
“说了跟没说一样!”姜小白道。
“我丹论所得颇为不同,”林白只能解释,“不过,若说对我启发最大的,便是宋清和铁化生。”
这两人一云霞宗高徒,一凶悍散修。前者死时见闻金丹劫云,后者死时更是只距金丹一步,已召来劫云。
“宋清筑基极早,少经危难。后遭枯木秘法,由少年成老者,道法不存,几成死人。临死重伤,又见金丹天劫,这才拟出丹论,乃是以人生之苦,众生之苦拟做长河之艰难回还,取其浊意。”
“铁化生亦是少年筑基,又得强悍神通,着实春风得意,一如出鞘之宝剑。然则后来修为不展,声名日下,好似宝剑蒙尘,枯朽破烂。他本命锈剑,倒是与其所经所历,乃至心境,都相契之极。”
“我不知铁化生丹论为何,不过亲见他临死之言,大概取洗净铅华之意。我曾观摩陈天人墨宝日久,知陈天人本命亦是枯朽之剑,铁化生所取丹论,应是与陈天人的丹论相仿相类,只是悟道太晚,锈剑稍经涤荡,竟已破碎成尘。”
“宋清见人生艰苦,铁化生见大道艰难。皓皓之白而蒙尘,前者得大河之浊,后者去锈剑之污,欲取其清。”
“以我来看,他二人都多了分偏执。并非说他二人立意差了些,而是大道之行,多一分偏执也可能走的更远些,只是终究剑走偏锋。”
林白感叹完,看三女反应。
“以你所言,铁化生是仿陈天人丹论,你岂非把陈天人看扁了?”曲如意好奇问。
“我又不知陈天人丹论为何。”林白十分老实的摇头,只道:“只是我日日参悟陈天人墨宝,深觉铁化生差之远矣。或许铁化生自认宝剑,是故要洗净铅华,再现宝光。而陈天人自始至终,皆认为自己只是寻常剑刃。”
曲如意低头不语。
“那若是你处于他二人处境,身染脏污,又当如何?”姜小白问。
“沧浪之水清兮,沧浪之水浊兮,我乘舟行于其上。”林白笑着开口,“遇其浊便浊,遇其清便清。人言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何必要时时求清净?”
“这便是你的丹论?”裴宁歪着头问。
林白摇摇头,道:“我之丹论,乃是乘舟破浪,岂会在意区区泥沙脏污?”
说到这里,林白抓住裴宁的手,道:“昔日宋清如高山,曲成甲更是仰望而不知其高。如今来看,也不过抬脚便过。”
“我知道了。”裴宁一向在人前冷清,又少跟林白在人前亲热,她抽手不得,面上又红,便也不再拉扯,只是瞪林白。
“林转轮已得上佳丹论。”姜小白看着狗男女的手,感叹道:“若是少近女色,日后必然有大成就。”
“我必然让他少近女色!”裴宁看姜小白。
“……”姜小白不回应,去看曲如意。
曲如意是个混不吝,她上手扯开林裴二人,然后一手抓裴宁手,一手抓林白手,问道:“你俩还真想杀我家老祖报仇?”
“我区区筑基,怎能动得了金丹高修?”林白抽回手,揉了一揉,“都抓疼我了。”
“如何动不得?姜师妹都说你得了上佳丹论,金丹在望!”曲如意只是摇头,道:“我又不是没见过你越阶杀人。”
她乃是指的地窟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