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过程很是顺利,秦飞最后用的是改良8字缝合法,这样既美观又牢靠。从手术室出来后,秦飞想要和李德龙谈一下,却被李德龙拒绝了。
这场手术虽然很顺利,但是却让李德龙很没有面子,他再次来到了赵金生的办公室。赵金山在听说这件事儿后,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这种感觉李德龙很是不爽,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但是看赵金生又不像是抛弃了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赵金生神秘地笑了,“老李啊,你虽然不是我管辖的人,但是我一直拿你当兄弟。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帮你的,到时候你可就是咱们寿北县的名人了。”
李德龙和赵金生两人低声满语地说着,从李德龙的表情上可以看得出接下来他们要干的事情不简单,而赵金生的感觉反倒是没有那么紧张,像是超然于世外、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那样。
“赵院长,这样做成吗?万一被人揭破了,我这儿老脸可往哪里搁呢?”李德龙说。
“放心吧,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了,廖东昊那老家伙也会站在你这边的,因为他比谁更注重卫生院的生育。”赵金生说着。
赵金生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他知道,在一碗水不能端平的时候,往往会牺牲掉那个善良的人。而秦飞就是赵金生口里的善良之人,可他没有想过秦飞要是反抗的话那整个局面就更不好控制了。其实,赵金生早就想到了这些,这才是他要的目的,只是现在没有人知道。
李德龙很是满意地走了,既然有人肯帮他,他要做的就是沉住气等待着事情按部就班地推动就好。沉稳才能干大事儿,李德龙活了半辈子才知道这个道理。
……
秦飞没有见到李德龙,便又回到了手术室,他仔细检查确认患者无事之后便来到了走廊的候诊椅子上。他刚坐下,那个男人上下**,想要给秦飞找一根烟,可却没有找到。秦飞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烟递给了男人。
“呀,应该我请你吃的,这怎么好意思吃你的呢?”男人沧桑的脸上写满了歉意,这或许就是渔民的淳朴。
秦飞笑了笑,“这里不让抽,走我带到那边抽去。”
秦飞带着男子来到了天台上。秦飞是不抽烟的,他之所以带着烟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众所周知医患关系比较紧张,但是这一根烟却能够拉近很多人的距离。秦飞的确是个另类,他是唯一带着烟又不抽烟的医生。
此时秦飞这才看清楚了男人的长相。身高也就一米七零的样子,看上去像四五十岁,满脸的褶皱和被海浪刮过的痕迹。通过聊天,秦飞知道这个男人叫单超,今年才三十五岁和他的模样一点都不像。今天刚出海,他媳妇就被机器绞上了手指头,他也顾不得其他带着媳妇就往县医院跑。
之所以村民往县里跑,通过今天的状况,秦飞也了解了很多。同时,秦飞也明白了省里为什么要搞万名业务院长下基层这样的活动,这并不是一场政治作秀,而是实打实地为老百姓干实事的好政策。秦飞也想起了孙中华刚见到他时的忐忑与不安,听到自己答应时候的欢心与担忧,这种景象历历在目。
秦飞是从这里走出去的,爷爷在他落户陆南的时候被接到了城里,享了没几年的福就离开了这个世界,本来秦飞不再对羊角沟这里有所牵挂,可爷爷常常教育他做人不能忘本,所以在孙中华请他回家当业务院长的时候,秦飞答应了。
现在看来,秦飞觉得自己来对了。如果他没有来,或许不会遇上单超,那样的话或许是一场悲剧。男人的烟抽完了,咧着黄牙冲着秦飞道谢,说他这辈子没有抽过这么好的烟。
秦飞说:“你们渔民挣钱不少啊,怎么会抽不起烟呢?”
单超说:“这几年不行了,这近海都没有货了,想要有货得到南边去,咱们这样的小船哪经得起风浪呀,能在这儿近处养家糊口就不错了。再说了这还要攒钱给孩子上学用,等他们出息了也像秦医生一样,穿着体面的衣服过着生活。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呢?”
秦飞没有接话,他想到了漫天风雪里,爷爷佝偻的身躯去盐碱地上捡蓬蒿,冬天家里穷买不起煤,冷了的时候就靠烧蓬蒿过日子。爷爷也说过这样的话,让秦飞好好读书,将来体面地生活。后来秦飞做到了,可爷爷却没了。
秦飞的眼角湿润了。
秦飞说,“看得出来你很在意老婆。你们一定很幸福吧!”
单超咧着黄牙,沉默不语。这种憨厚是北方特有的朴素,是融在血液里的传承。山东人很大男子主义,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疼老婆。
单超说,“孩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