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吧?嫩绿色的褶裙,软缎撒花褙子,乌黑的长发只素素的簪了根玉钗,她出落得和以前很不一样,那朵栖在额间的红昙,就像心头血,她的眼睛很漂亮,娇憨又明亮,彷佛夜空里璀璨的星星,又或许方才伏案的关系,两只袖子不只忘记放下来,指尖还沾着墨痕。
原来她大处细心、小处迷糊的个性还是没改。
「那额间花真好看,你也长大了知道要随着潮流了。」隐约的笑意从眼里散溢开来,落九尘嘴角含笑,看起来可亲又透着股淡漠,令人不可捉摸。
「我才不跟什么流行,这是几年前受了伤、生了病留下来的疤,一莱每日替我用颜料画个花黄什么的,没想到皮肤吃进颜料,变成了一朵花的样子,怎么也卸不掉,也就变成现在这怪模样了。」她边说边坐了下来。
落九尘的眸色转深,「你,病了很久?」
「其实我也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病了,好像躺了很久,躺得整个心都空空的,有很多生病前的事都记不住了。」
「选择遗忘的都是不好还是令人尴尬的事吧。」他眼中的寒光隐去,只余下清明,还带着说不出的文雑,如同日光般温煦。「不过,你这模样,很好看。」
阴曹有些怔怔的看着眼前侃侃而谈的男人,彷佛觉得熟稔,彷佛有点陌生,这感觉从一开始就存在心里,她不由得要去想,这人是师父?
她拍了下头,这人要不是师父,会是谁?
也只有师父才拥有这样出色的外貌,但——
「你怎么把胡子给剃了?」难怪她一直觉得他的脸上少了什么,哎哟,竟然是胡子。
落九尘挑高了一边的眉,眉宇间的桀骜好……似曾相识。
为什么她今日对师父有那么多复杂多余的想法?
她飞快抹去那些混乱不已的杂念,喝了口茶,宁静心神。「师父的身子可好全了?之前听说您遇刺,贼人后来可抓到了?」
「身子已经无碍,刺客当时就已伏法,背后指使者也揪出来了,说穿了是朝堂上一些觉得我阻碍了他们的人罢了,拉拢不了我,便下毒手。如今政治清平,陛下亲政后清除外戚,平定西域,还准备解除海禁,所以他是不会允许一些别有心思的人结党营私,私下那些动作他心里明镜似的。」
因此皇帝一得知原主被刺的消息,十分震怒,粗暴而简单的扫除那些个早在帝王黑名单由蠢蠢欲动的世家门阀。
之前按兵不动,是为了等时机成熟,原主遭刺,便是个导火线。
是的,原主已死,他已经不是他了。
不是落九尘,他是始。
他涅盘重生,重生在命悬一线的落九尘身上,为了养好他那致命的重伤,再分出手来清理宫廷里那些个针对他的酒囊饭袋,皇帝是清理了一些,但还有些藏得更深的,待他抽得出身来,岁月已消逝数年。
料理那些个居心叵测的人,对他来说是小事,但是皇帝也出手了,虽说是拿他当筏子,不过他也是拿皇帝当枪使,总之,无论谁出的手,算是替原主出了口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