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干么咒别人家死人?”她板起脸道:“再说,谁家不死人?人都不死,你家棺材难道自己躺?”
“你、你……”邵三德激动得满脸涨红,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看着她对待邵三德的态度,区得静有点讶异,曾倍明说邵三德跟她走得很近,还想娶她当平妻,按理说若他们有这么一层关系,就算不是互有情愫,也至少是互有默契的。
可是她看着邵三德的眸光没有丝亳感情,她甚至还为了他毫不客气的教训了邵三德。
突然之间,之前压在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所有的浮躁焦虑也跟着消失无踪,看着她,他笑了。
这回,他不再不自觉,而是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因为她而笑了。
一个月后,区得静再来到夏家,夏就赢如期做好了纸扎屋。
她制作的这座纸宅邸是由五个院落组合而成,有厅堂、有书斋、有凉亭楼台跟花园,一砖一瓦都真实得令人赞叹。
她还在里面做了许多仆婢随从,更有马车及轿子,彷佛真能放些小人住进这纸宅邸里过上舒心的日子。
他惊奇得说不出话来,细细欣赏着这座纸宅邨的每个角落。
突然,区得静发视其中一个房间里糊了精细的木马、布偶跟各式童玩,还有小床及漂壳的小桌椅。
他愣了一下,内心突然一阵激动,他转头看着她,“这是……”
“是给你的孩子住的。”夏就赢说道:“虽然不知道男孩还是女孩,但我相信你的妻子一定把孩子照顾得很好。”
她的这番话暖了他的心,他不自觉倒抽了一口气,眼眶竟一阵湿热。
“我听说了你的事……”她眼底蕴藏着怜悯。
区得静自嘲道:“关于我克妻的事!”“不。”夏就赢神情严肃的瞅着他,慎重地道:“我一点都不觉得你克妻。”
他疑惑的看着她,“你该知道我的两任妻子都过世了。”
“我知道,你的第一任妻子是难产而死,孩子也没保住,第二任妻子是坠马身亡。”
“就连那个还没过门的也死了。”
夏就赢摇摇头,“那都不是你的错,也不是因为你,女人生产本来就是一个生死关,这只能说你妻子的运气不好,至于你的第二任妻子,那就更是不可预知的意外了。”
区得静垂下眼,表情沉凝,“秋霜跟孩子的死对我是个打击,我满心欢喜的和她等着迎接孩子的到来,却没想到同时失去了他们。”
“区爷,”她深深凝视着他,“我也曾经失去重要的人。”
她说的是前世在她十五岁那年病逝的母亲。
“当时我觉得好伤心、好愤怒,我甚至诅咒上天,因为它夺走了我最重要的人。”说到这里,她的眼眶微现泪光,“可是慢慢地,我发现上天的每个安排都是有道理的,也许我们现在不能理解,甚至无法谅解,但失去的不会回来,发生过的也不会消失,我们只能去接受,井带着对他的思念继续生活下去。”
她的话深深触动了他的心,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激动扣悸动,彷佛是春天到来,冰封的大地慢慢孕育出生机,又像是干涸已久的河道慢慢注入了活水。
第4章(2)
“你……喜欢你的妻子吗?”夏就赢不晓得自己怎么会突然这么问,又有点担心听到他说他无法忘怀他的妻子。
区得静顿了一下,坦白道:“她们都是祖母为我作主而娶的妻子,我对她们没有好恶,但我与第一任妻子相处融洽,与第二任则是生疏冷淡。”
“区爷是区家单传,区太夫人一定急着要你娶妻生子吧?”
“当然。”他蹙眉苦笑,“不过闹出之前那件事后,她应该会安分一阵子吧。
“区太夫人恐怕还没死心。”
“她当然不会轻易放弃。”区得静笑叹一声,接着语带玩笑,却又有几分认真地道:“但说不定我真有克妻命,肯定得找个命硬的姑娘。”
夏就赢不以为然地道:“生命本是无常,无常才是正常,我真的不相信什么克妻之说“你不怕吗?”他突然神情一凝,直视着她。
“怕什么?”
“克妻的男人。”
她自嘲一笑,“我可是从阴曹地府回来的女人,别人才应该怕我吧。”
区得静的眼底迸射出炽热的光,“我不怕。”
“咦?”迎上他那过分直接又率真的眸光,夏就赢的心一阵狂悸,为了化解这让她不知所措的尴尬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