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是妻子伤心的表现吗?华磊更加歉疚,他十年来不曾陪伴在她身边,竟连她怎么表达伤心都不知道……
华老夫人本就不喜欢安若怡,在看到儿子体面的妾室后,就更偏心了。“高高兴兴的日子,有什么好伤心的,难不成是因为你夫君回来了,你很多事不方便,才这么伤心?”
是啊!即使华煜有些许不同,但是婆婆的性子依然没变,安若怡不想忤逆长辈,但也适时反抗,“娘,您的教诲若怡全谨记在心,娘再三提醒,若怡不敢或忘。”接着她转向华磊,又道:“夫君,别一直在门口站着,娘年纪大了,身体很多方面都不好使了,别累着了娘。”
这前言后语分开听是没什么,但合起来一想,无非是在说她年纪大了,脑袋不好使,才会教训媳妇的话老是重复说个不停,华老夫人不悦的道:“若怡,你的意思是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
“若怡不敢,还不是怕娘累着,要不,我们就在门口多聊一会儿吧!”安若怡接着转向苏霏雪。“霏雪,你第一次见婆婆,依礼该敬茶,就在这下跪敬茶吧。来人!备茶及跪垫来!”
华老夫人气得火冒三丈,苏霏雪则张着口久久说不出一句话,华磊在一旁暗自露出了笑意,若怡这伶牙俐齿的模样,除了小时候,他许久没见过了。
他知道母亲不是好侍奉的婆婆,也曾心疼若怡的逆来顺受,老实说,他娶了若怡算是高攀,但母亲没想自己并没有送出多少聘礼,反倒抱怨亲家没给媳妇准备太多的嫁妆。
当时她还担心自己不谅解她,曾私下向他解释岳父是给了她不少嫁妆,但时局不好,眼见就要打仗了,置产也可能会受战火波及,不如把钱留在身边,而且等真的打起仗来,就算要变卖家产,也无人愿买。
他当时就很佩服若怡一个女人家如此有远见,也就万事都替她在母亲面前挡了下来。
“母亲,还是先进去吧,霏雪等着向您敬茶呢!”
华老夫人气得扭头就走,对于安若怡的不喜完全不加以掩饰。
后头华煜自以为没人看见的笑容倒是被华磊捕捉到了,看见母亲无言以对只能生闷气,连他都只敢暗自笑着,这小子竟然大方的露出白牙,他轻轻的拍打了一下儿子的后脑做为惩戒,就带着他一起进门了。
而跟在他们身后的苏霏雪,露出一抹几不可见的阴险笑意,看来她们婆媳俩是不和的,这可给了她好机会。
第1章(2)
一般来说,妾室敬完茶后,身为婆婆的华老夫人该给见面礼,华磊早已为母亲准备妥当。
苏霏雪欢喜的接下华老夫人的见面礼,她讨好的功夫做得很足,把礼收下后立刻要婢女将一只漆盒取出,亲自送到华老夫人的手中。
华老夫人打开一看,是一只翡翠手镯。
即便是像华老夫人这种穷苦人家出身的人,都看得出来这手镯价值不菲,只是现在她的儿子成了大将军,她若是大惊小怪的怕是会让下人们看笑话,所以她表面上仍表现镇定,拿起手镯戴上,不忘夸赞道:“这翡翠手镯颜色真漂亮,霏雪你有心了。”
“娘,这手镯是前几年我爹意外寻得的兰花翡翠,上头的纹色花青翠透,犹如晕染的墨彩,是万里挑一的臻品,一听说夫君寻得了娘亲回来,便特地要我把这手镯送给娘。”
“原来是亲家翁的心意,霏雪,改日请亲家翁来家里做客,让我们好好招待他。”
“娘,此事不行。”华磊马上阻止,“霏雪的爹是御史,依律不能接受邀宴及馈赠。”有很多朝里的事,母亲并不明白华老夫人对这严苛的规矩感到不解,但由于是律法也无可反对。“连翁婿之间也不行啊?”
“娘,霏雪既是为妾,身分不等同正妻,我与苏御史之间自然不能称为翁婿。”
“那么霏雪,就请你代为向亲家翁表达我的谢意吧。”
“霏雪明白。”苏霏雪表面恭敬,心头却对华磊刻意的区别感到相当不是滋味。
既是御史之女,华老夫人更喜欢苏霏雪的出身,如今儿子贵为安国将军,娶个官家女儿才算门当户对,安若怡更配不上了。
“磊儿,说来霏雪有这等出身,当你的妾是委屈了,至少也该给她一个平妻的身分。”
一直静静坐在一旁的安若怡,听到这句话只是微微勾起一抹冷笑。是啊!前世的这一天,她就是这么坐在厅上,听着婆婆贬低她的身分,暗指她不配当将军夫人。
华磊的神情有些难堪,母亲这话对若怡是一种羞辱,更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