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比起来,妳是不是应该有更多快乐的理由?”
朝露总觉得方蕴洲的话有什么地方让她听着不太顺耳,又说不出毛病,最终她还是啥也没说。
男子坐了下来,把拐杖挨着折迭桌放好,右手做着舒展手指的动作。
朝露心想,依靠单手撑了那么久的手杖,再不放松一下,只怕手就要痉挛了。
一个梳着高马尾的女生把一瓶矿泉水递向男子,传到半空又收了回来,脸色颇有些尴尬地将瓶盖拧开,才把水再次递出去。
“谢谢。”
他道了谢,接过水一连喝了几大口之后,他把瓶子置于两腿之间平放在椅子上,用大腿夹住,右手使劲儿拧好瓶盖,接着又从桌上拿了一瓶未开封的牛奶,用同样的办法打开了瓶盖。
“老师,你真有办法!”两个女生看得目瞪口呆。
目瞪口呆的岂止她们俩,朝露也被震住了。
“这就应了那句老话,办法总比困难多,呵。”他笑得很轻松,一点也没有故作逞强的味道。
略微扶了一下桌子,他探身从桌角的一迭纸杯里抽了两个,将牛奶注满,“妳们做后勤也很辛苦,喝一点补充一**能。对了……”他的视线突然往旁边一扫,吓得原本看着他的朝露立即心虚地低下头。“牛奶常温不好保存,你们要不要也来一点?”
他……是在问谁?朝露愣了愣。
“嘿,邻居!”
那是个称得上俏皮的声音,语气随兴又洒脱,却带着成熟男人的磁性,没有人会怀疑这个声音的主人适合做教育人的工作。
邻居?难道那个人最后的一句问话对象是她和方蕴洲?
“谢谢,我……”她抬起头,对上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窝有些凹,眼神深邃、坦荡澄澈,毫无疏离冷峻之感,见状,她忽然把原本要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男子很快又倒了两杯牛奶,略侧过身,向朝露和方蕴洲扬了扬嘴角,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下午“听风竞走”活动结束后,朝露忙着收拾现场,等被公司的车送到家时已经十点多了,母亲贺蕊兰似乎睡了。
朝露近些年来很少看电视,这会儿因为洗完澡反而添了些精神,一时不想睡,加上头发没有完全干,便打开了电视机,对于播什么节目她完全不在意,只是随便看看打发时间。她把音量调到最低,手里握着遥控器,眼睛盯着屏幕,心神却不知飞到了哪里。
过了不知多久,困意渐渐来袭,她打了个哈欠,准备上个厕所就关电视睡觉,出来时却听见母亲的房里似乎有被刻意压抑的呻吟。她心里一急,顾不得敲门就开门进去。
“妈!”打开房里的灯,只见贺蕊兰弓着身子缩在被子里,表情很痛苦,朝露趴到床前,伸出手摸摸她的额头,“妳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贺蕊兰伸出一只手握住她,并试图坐起来,朝露一只手扶着她,一只手替她调整好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