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确感觉不错。”楚骞环顾周遭环境,这里气氛很好,不会太吵,从客人的穿著气质看来,水平不差……咦?吧台座位的某个背影,怎么会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我就说吧。”苗韵珈拨拨那俏丽有型的短发,自信挑眉勾唇。
“韵珈现在成了夜店咖,台北市晚上哪儿有得玩,问她准没错。”另一名好友黄甄,开了间儿童绘画才艺班,三人在大学时念的是美术系,从事的也都是跟所学有关联的行业。
“听起来生活多采多姿哦!”楚骞促狭的斜睇好友,语气俏皮,其实很高兴朋友们过得都好。
二十八、九岁的年纪,是该这样的,有一份不错的工作,独立自主,美丽自信,多好。
她自己现在也不错,甚至要庆幸当初离了婚,否则她无法想象一直在婚姻里忍耐、忧郁,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呀,都被她广告公司那些古灵精怪的同事带坏了。”黄甄调侃,搞创意的人,都怪里怪气的,思绪跳很快。
第1章(2)
“哪有。别说我了,今天的重点是骞骞好吗?”苗韵珈横睇黄甄一眼,赶紧转移焦点。“老实说,妳这几年在上海有没有再遇到不错的对象呀?”
“不错的对象当然有,只不过不来电。”楚骞耸耸肩,感情事总是亲友关切的重点。
爸爸公司里的同事、艺廊的客人、合作的厂商或艺术家……向她追求示好的异性其实不在少数,但是她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是没有心动的感觉,没有恋爱的冲动。
“欸,妳该不会还想着官赫天吧?”黄甄瞠目。
她们都知道楚骞有多喜欢官赫天,本来以为他们结婚后应该会白头偕老,可没想到婚姻才维持不到两年就结束。
或许是太年轻了吧,两人都是臭脾气,硬碰硬哪有不受伤的?唉,总之是令人感慨的结果。
“才没有咧,鬼才想着他。”楚骞像被针扎到,忙不迭否认,下意识拿起红酒啜饮,遮掩莫名不自在的表情。
哼,不稀罕她的人,她干么要自作多情的去想他?
“没有?真的?”黄甄戏谑扬嗓,还凑过身挑眉看她。
“真的啦!”答应离婚答应得那么干脆的男人,问她恨不恨他还合适些,怎么可能想着他!
“那就好,没缘分的就把他当过眼烟云。”黄甄像挥苍蝇似的摆摆手,希望好友往前看。
“对对对,妳瞧,这里随便都是帅哥型男,用不着为了一株草,放弃一整片森林。妳看妳看,人家多主动,看到优的就主动出击了……”苗韵珈一边说,手一边指,发现了某个火辣美女正搭讪吧台座位的一位性格型男,连忙叫好友们一起看好戏。
楚骞愈看愈觉得纳闷,那个莫名熟悉的背影,现在因为和旁人说话而侧过身来,连那侧脸也眼熟得令她心悸。
会这么巧吗?那人好像……
“骞骞,那好像是官赫天耶!”黄甄的话正好替她心里的问题找到答案,她惊讶的猛拍她大腿。
太意外,楚骞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心跳的速度好快好快,不知在浮躁个什么劲。
“厚,泡妞咧,过得可真逍遥。”苗韵珈没好气地讲,替好友打抱不平。
楚骞看着那女人大胆又主动的挨近官赫天,而他不但没有拒绝,还和她暧昧调笑,她忍不住蹙起眉头,觉得刺眼。
哈,真是好极了,睽违四年,第一次看见他,就是看到他在把妹——或者该说他正被妹把!
“啧,看起来就是玩咖的样子。”黄甄从官赫天的态度,猜测他对美女搭讪搞暧昧这套不陌生,也一起同仇敌忾。“骞骞,他以前不是都用工作必须交际应酬来当理由吗?讲得冠冕堂皇,我看八成是唬哢妳的。”
好友一提醒,记忆的扉页立刻翻到了数年前那段总是寂寞孤单、焦虑等待、忧郁愠恼的日子,翻涌的复杂思绪在楚骞心口躁动着。
当然,不论是谁,离婚之后在许多方面都是重获自由的,她也不是想见官赫天过得不好或是什么的,只不过在私生活这方面,看他现在这模样似乎在男女关系中如鱼得水,彷佛她是当年束缚他的枷锁,她不由得忿忿难平。
然而这样小心眼的想法,偏偏又是不能宣之于口的,只能硬是吞进肚子闷着,暗自不爽。
“反正离了婚就是我走我的阳关道,他过他的独木桥,人家要怎么逍遥是他的自由。”佯装出不受影响的样子,楚骞替朋友斟酒,讲得很洒脱,不再去看那令人火大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