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黑油池怎么了?」裘翊辞由龙榻上翻身坐起。
「奴才也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只知这黑油池的黑油正以极快的速度消失,照这样下去不出几日,黑油池将会干涸,咱们就连一滴油也没有了。」查总管紧张的说,皇上煞费心机才弄到手的黑油竟会凭空消失,这太神奇了,难怪皇上也吃了一惊。
「有这样的事?」裘翊辞沉下脸来深思,他身子已恢复得差不多了,正打算明儿个就銮驾回朝,哪知竟发生这种事。「莫非是黎王不甘心,所以搞的鬼?」
「奴才起先也这么认为,但私下调查,发现黎王虽气怒,却非常胆小,他不敢这么做,况且皇上人还在黎国,他也怕您一怒之下,取消交易杀了鄂尔泰,奴才斗胆猜想,应该不是他所为。」
「倘若不是他……」他俊瞳倏地眯趄,投向龙榻另一头正悠闲横卧贵妃椅上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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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导引过来了吗?」黑暗中,香隐低声问着。
「回王子,过了今儿个晚,原来的池子将会干涸,而这之后再冒出的黑油将随着咱们挖的沟,导流入新池里,这黑油终于属于您的了。」一名男子恭敬的道。
「嗯,很好。」她满意的瞧着这新池子所注满的黑亮油液,心底有着小老鼠偷油吃的快感。
她盯上这黑油池,大约是半年前的事了。当时她人在黎国边境,因为不忍见当地百姓穷困度日,还屡受黎国人欺压,于是便想到将这黑油夺过来,如此这些百姓便可以运油维生,也不会再受到外族剥削。
因此在她来之前,就已经派人先行探勘,并暗中进行挖池的工作。虽然有些意外皇上也盯上了它,但是既然做了,就要把它完成,这是她的原则。
她转身正想离开,一道熟悉冷冽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小小偷儿,上哪去?」
她猛地旋身。「你……怎么?」她先是吃惊,随即马上恢复镇定。早该料到他会猜到是她,毕竟敢在他眼皮底下作怪的没有几人。
「为什么这么做?」裘翊辞迎向那张桀骛不驯的绝美脸蛋。
「这黑油池本来就是我先发现的,是你非要来抢,怪不得我!」她一脸的有恃无恐。
他定定的瞪着她。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计画好了?就连失忆也是?你根本没有失忆,对不对?」
白皙的脸庞这才变色。
「不是这样的……」
话未出口,她人已然跌落他怀里,让他攒着扬长而去。
这女人,不教训不行!
一路上,不顾她的挣扎,他将她掳回黎国王宫后,丢上了床榻。
「有胆子再说一次你没骗朕!」裘翊辞怒气高涨的逼视她。
「我……」面对他的怒气,香隐咬咬粉唇,不敢直视他冒火的眼眸。这还是第一次她在他面前表现得局促不安,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抬起她的下颚,迫视着她闪躲不定的眼眸。「说话!」
她一咬牙,这才将偷油的理由原原本本的说出。
「朕根本不在乎那黑油,你要的话,朕会毫不犹豫的给你,你何必对朕玩这种小心机?」他凝视着她。
「我当初所计画的并不包括失忆这一项。」她突然生起气来,「还不都是因为你一路上对我不规炬,所以我才……」
「才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朕?」他不满的说,「你也不想想,那是毛威龙她们有意陷害咱们。」
「哼,难道你就光明正大了?是谁趁我失忆时封我为后的?」她不甘示弱的冷嗤。
「朕是因为……」他先是语塞,接着暧昧诡谲的瞅着她。「你不也接受了朕,成了朕的皇后?」
「我……我是迫于无奈。」她勉强说。
裘翊辞登时铁青了脸。「迫于无奈?你让朕封后这件事是迫于无奈?」他的声音降到了冰点。
她微微敛下眼睑,用余光瞄着对面充满杀气的男人。「我……」
「你到现在还是要拒绝朕?」霎时寒风拂过,异常冷冽。
「我……哪有拒绝你……」她声若细蚊的说。
「那你是接受朕喽?」冷风不见了,他眼神闪耀着异样的光芒。
「也不是!」香隐一甩头,跋扈傲慢的迎视他。「你曾讥笑过鄂尔泰他制不住我,难道你就可以?!」她仰着首,明眸圆睁,口气十足挑衅。
他斜扬着唇角,显露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