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地护在怀里,生怕淋了雨。
便是这一转头,哪知那小姑娘倒吸了口气,手中的蝈蝈笼子?都滚落在地。
“你,你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等他入了门,才发现这传说中德高望重的唐老师,大概是按相貌在挑徒弟。
原本的十四个弟子?,各个龙章凤姿,仪貌不凡。
而他入门,成了十五,排序最?末,这个小姑娘便时常要来捉弄他。
宫里规矩严明?,他自?出生起,一切行坐举止皆有规矩。
按照自?小的规矩,每日?里必要亥时息卯时起,可她总是故意拖拉着他,说是要请教他功课,却不一时就天南海北地胡扯,令他早上再起不来床。
他原每道?菜只浅尝几口,可她偏要往他碗里夹一堆的菜,还口口声声叫他不得浪费粮食。
在他端端正正写字时,她总要凑上前来,给他讲最?新的话本,逗得他憋笑憋得浑身发抖,字也写的歪歪斜斜。
不过半年?时光,那姑娘竟让他前十来年?的所?有努力规矩瞬间瓦解。
人说从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不循规矩之事也大体如此。
不久他就学会了在苏悦楼一边听书的时候,一边翘着脚嗑瓜子?。
也学会了卷起裤管,去?水塘里摸鱼。
还学会了跟着她买蝈蝈斗蟋蟀。
只是这小姑娘,平日?里一堆坏主意,可一旦背起书来,却总丢三落四,如丧考妣。
他们只需通读一遍就能背诵的内容,她就算背上三天三夜也还是颠来倒去?。
连唐老师都吹胡子?瞪眼,不相信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怎么可能生出个不聪明?的孩子?。
他觉得自?己的女儿一定是晚慧或者大智若愚,只需认真?引导,总能发掘出不世之才。
因此亲自?设坛祭告,也将她正式行了拜师之礼,收归门下,成了最?小的师妹。
只是不过三天,老师就被气病了过去?。
躺在床上吩咐底下的众位师兄们轮流教她。
一个月后所?有人都去?劝慰老师道?,小师妹率性可爱,如玉质璞,不必非得背书学些经史子?集医药地理?的。
这反倒委屈了她。
其实众师兄这一个月,私下里无不头大如斗,愁眉苦脸。
老师也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女儿大概真?的属于?不聪明?的类型。
不过聪不聪明?又有什么关系。
有众师兄护着她,总叫她一辈子?无忧无虑下去?的。
只是他们全都食言了。
梅林深处,寒风起,梅香沁鼻。
“喂,喂!”
苏秋雨瞧见身旁的人毫无动静,忍不住叫了好几声。
还是一旁的老头眯着眼凑上前连连道?:“哎呀!你这相公是不是有什么隐疾,这脸色怎么惨白?惨白?的,额头都冒汗了!”
苏秋雨一听不好,这人昨夜就发了一场烧,今日?又摔了伤势加重,只怕再拖下去?要遭!
当即与老头道?:“大哥你快去?牵车来!我们要赶紧入城去?看大夫!耽误不得了!”
那老头忙道?:“唉,好好,你稍候,我去?牵了立马就来,你们在这等着!”
说着一瘸一拐地直奔后院去?了。
瞧那腿脚,倒是比年?轻人还快。
苏秋雨方又叫道?:“喂!喂!白?团子?公子?!”
赵玄亦从呆愣里回过神来,昏沉的眼睛慢慢定了焦。
瞧见面前的女子?,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
他心中一堵。
自?己为何总会将这女子?联想?到她?
小师妹虽然顽劣,可却率真?淳朴,心思单纯。哪里像这女子?,心思狡诈,在宫中攀炎附势,长袖善舞。
她何能比得上小师妹的万一?
自?己当真?是昏聩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苏秋雨见他动了动,便道?:“你做什么一声不吭?”
赵玄亦低低嗯了一声,却态度都冷淡了许多。
转了话题道?:“老人家呢?”
“去?取车了?你没见他,方才行得如脚底生了风火轮一般。”
赵玄亦只是木着脸,闻言道?:“你那荷包里,也只是几颗石子?吧?”
苏秋雨道?:“你怎知道??”
赵玄亦想?起在宫中时,便曾听王忠信回报,这宫人随身带着几颗石子?,说是石子?碰撞发出的声音就像银子?一样,这样随时听几声银子?响心里也开心。
果真?是财迷心窍的。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