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都打完了也不呼叫人来换,还擅自拔掉。”护士看着留在铃右手上的滞留针说。
我只能一边应是,一边看她给铃做了一些初步检查。“没什么大问题,好好休息,我去拿个新吊瓶回来。”说完,护士就打算离开。
“哎哎哎!等一下。那个,能不能告诉我你要去拿什么?我指的是药的名字。”我连忙道。
“嗯?你问这个干什么?好了,你就好好陪着病人吧,我去拿吊瓶。”说完,也不顾我的劝阻,直接离开了病房。
我不禁扶额,重重地叹口气,“唉!这可怎么办啊?”这时我突然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哎哎哎,铃!你说我写纸上给她,提醒她记得去干什么,是不是就可以了?”
铃听完我的话后也是叹气,“如果真这么简单的话,我也不至于会被遗忘折磨得几近崩溃。”
“啊?那这下不就真的完了?”我彻底没了办法,哭丧着脸。
就在我们俩都一筹莫展之际,门开的声音响起,那个小护士又回来了,手中也确实拿着一个吊瓶。
我的眼睛都瞪直了,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心里自然而然浮现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人,不会跟我一样的体质吧?她也不会遗忘铃?可怎么还是个女的?
我旋即警惕起来,这下有两个不会遗忘铃的人出现,还都是女人,这不就给铃选择的机会了吗?之前只有我在的时候,铃没得选,只有我,可现在......
我甩甩头,怎么回事啊?你怎么对自己这么没信心?现在铃是你的,这人又是后来的,怎样都不可能争得过你的,没关系没关系,想那么多干什么?
而铃也没把持住,他脸上的震惊之情不比我差。而进来的小护士看见我们俩都用这种表情看着她,她一愣,面色奇怪在我们两个之间来回转移目光。
“你们......怎么这副表情?”她问。
“你......你是怎么记得这件事的?”我反问。
“啊?你说的话好奇怪啊?我就是去拿吊瓶而已,这种事我怎么会不记得?”她像是看精神病一样看着我,手中的动作倒是不停,利索地给铃换好,重新给他打上点滴。
“好了,有什么事的话直接按铃就行。”护士说完便再次离开了。
病房被沉默所覆盖。
好一会儿我才开口对铃说:“你怎么看?”
铃也做出思索的动作,不久后摇摇头,“不清楚,这得问笔记了。”说这话时,铃胸前的铃铛再次振动一下,我立刻从位置上腾地站起。
“你干什么?吓我一跳?”铃古怪地看向我。
“铃铛响了啊,又有‘枢结’出现了,这可怎么办啊?”我急得团团转。
“唉!不是‘枢结’,是铃铛没办法长时间封印它,这是在提醒我要赶快处理它。”铃说着,就翻身下床,再次拔掉输液管,暂时停止输液。
“我得去处理‘枢结’,不能再拖了。”
我又上前扶住他,“得得得,我陪你吧。”
“行,正好,你帮我记住笔记上的内容,多谢了,我的留声机。”他对我笑着。
“嗯嗯,应该的,应该......不对,我怎么就变成你的留声机了?我......我是你女朋友啊。”说着说着,我又开始脸红起来。
“好了,总之帮我记住上面的内容。当然,恐怕又得麻烦你重新做一遍自我介绍了。”
“哦哦,没事。我都习惯了。”
铃伸手打开房门,一阵晕眩感之后,我又来到了那个神秘的房间。
“笔记在那里。”铃指给我看。
我自然地拿起那本朴素的皮革笔记本,翻开来,大部分都是空白,有一页被折了起来,我打开,映入眼帘的便是三个简单的字:“我病了。”
明明是如此简单又好理解的字,但我就是理解不了,病了?谁病了?什么病?这东西怎么当起谜语人来了?我根本就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算了算了,交给铃来解读吧,我这脑子可不够用。
我合上笔记本。
而身后的铃也差不多完成了交接,铃铛中封印的“枢结”落入井中,他的眼神空洞一瞬。
我知道,他这是又遗忘我了。我的心情忍不住低落,又得重新认识了。
他转过身来,看着我,直直地看着我。
“嗯?怎么了?你......”我像是想到了什么,也是,他肯定很困惑我为什么会在这个房间里,我于是补充,“铃,该起床了。”